個事。
雲霆霄說得比較隱晦,可是周佳瑤聽明白了。
她的一雙杏眼,瞪得像銅鈴一樣。
若真是如此,那汴京城豈不是馬上就要陷入一場腥風血雨之中?
太子乃國之根本,輕易動彈不得。如今聖上居然有意廢太子……
只怕這個念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皇上忌憚王家,早以對東宮有了提防之心。太子若是個有主意的,能把握大局的人,倒也罷了。偏他是個不大有主意的人,殺起人來倒是不手軟,可是時局上的一些事情,反倒是看得不大真切。
皇上何曾不是真心喜歡這個兒子的,縱使當初立他為太子時,有安撫王家的意思,但是也不盡然全是為了穩住王家。
只是如今,太子受王家操控,皇后呢,也事事為王家籌謀。
聖上豈能認同這個結果?
他怎麼可能讓未來的一國之君成為王家的傀儡呢!那樣,跟江山易主有什麼區別?
況且,只怕太子即位後,會是個殘暴的帝王。從來沒有哪個殘暴的帝王,能讓江山永固的,那些國泰民安的盛世,向來都是由仁明之君開創的。
“那……”她吐出一個字來,接著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那個位置,高高在上,有著無上的權力,誰能對它不動心呢!
自古以來,伴隨著皇位更迭的,永遠都是血雨腥風,驚濤駭浪。勝者成王敗者寇,手足兄弟,父子倫常,血脈親情……這些東西在皇位面前,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那麼的可笑。
君君臣臣。
在歷史的長河中,為了皇位而反目,繼而手足相殘的故事,難道還少見了?
玄武門事變,九龍奪嫡。
哪一次,不是牽涉甚廣,血流成河?
天子一怒,伏屍百里。
周佳瑤強行壓下心中的驚恐,一下子撲到雲霆霄的懷裡。
雲霆霄並不是太子一黨的人,她知道的。
他與四皇子有過命的交情,這麼多年來,一直戰戰兢兢的經營著,難道圖得只是自保嗎?
國公府裡除了世子爺,怕都是太子一黨的人吧?
馮家和王家過從甚密,與朝中許多人家都有牽扯。國公爺對馮氏也算得上是言聽計從了吧!這麼多年過去了,只怕國公爺早就認定自己是太子黨的人了。
當皇帝的,最愛純臣。喜歡那種只為天子效忠,不拉幫,不結派的臣子。
可是身在宦海中,誰能免俗?
周幽位居禮部尚書,算得上是清流中的清流了吧?可是若是細細的查一查,只怕他身後也多半是不乾淨的。
“聖上正是春秋鼎盛的時候,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儲君之位早早的就定下了,想必聖上也是怕他們兄弟奪嫡,禍亂朝綱。
再穩固的江山,也經不起分派拉據的折騰啊!
太子是嫡長,師出有名,只要他不是那種忤逆不孝之人,在德行上不犯什麼大錯,那麼將來那個位置,必定是屬於他的。
他心急個什麼勁兒?放著好好的正統出身不要,難道非要謀反得皇位,將來受天下人詬病不成!
太子有病吧?
雲霆霄伸手將她耳邊的一縷頭髮掖到她耳朵後面去,似有些漫不經心的道:“這本來就是一個局。”
周佳瑤不太明白。
“太子若安分守己也就罷了,他畢竟是聖上的兒子,聖上怎麼樣也不會對他太狠的!但是如果他執迷不悟的話,誰也幫不了他!”沒有哪個帝王會對覬覦自己皇位的人手下留情,就算是親兒子,也不行。
難道說,聖上早就布好了局嗎?只等著太子和王家的人迫不及待的往裡頭跳?
若是太子還有一顆赤子之心,尚且罷了。
若是……
周佳瑤突然覺得心酸的緊!
太子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只要他有足夠的耐性,早早晚晚上要登頂的。可是他太急切了,或許已經等不及了,這樣的貪念讓他這得瘋狂,變得無所顧忌起來。
或者在他心裡,皇上並不是他的父親吧,也許,他覺得皇上只是他的君主。
“那,你這次去剿匪的事兒,會不會也有東宮和王家的影子。”
“這也不是突必事件,具體怎麼樣,還得到了那邊再查!”
周佳瑤心裡沒底,哎哎的嘆了兩聲,摟著雲霆霄的腰身,連話也不想說了。
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