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廚師也燒不出好吃的飯菜啊!歹毒的東瀛人斷絕了使團的日常供應,外面一如往日般戒備森樣,這可怎麼辦啊!
虎子來找正副使節詢問對策,兩人正在下象棋,棋子是新作的,棋盤就刻在涼亭內的石桌上,怎麼就那麼大的癮頭呢?
王巖的局勢不妙,黑棋車馬炮在一邊形成強大攻勢,他的棋子散落在四面八方,雖然大子都在,卻是鞭長莫及。
左虎子一邊觀棋,一邊說道:“沒東西吃了,咱來討個主意。”
李顥局勢領先,非常悠閒:“昨天夜間,有一黑衣蒙面人深夜來訪,你這幾天累壞了,就沒有叫醒你!”
左虎子怒道:“怎麼沒人向我報告啊!這些混賬東西都是怎麼做事的,進來一個大活人都不知道,這還了得?”
王巖將棋盤一劃拉,又認輸了:“怨不得虎賁,王世雄還是有些神通的,否則也不會讓東瀛人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和我們原來預料的差不多,羅亞多在北部津輕海峽戰勝了東瀛水軍主力,擊沉大小船隻幾百艘,俘虜戰船百餘艘,東瀛水軍總領上杉景勝陣亡,副領津輕信牧投降,我國艦隊已經在蝦夷城登陸,聽說正在兒山城與東瀛遠征軍對峙。”
“這個羅亞多啊,一點面子都不給,讓人家偉大的日本國怎麼能接受啊!”李顥還不忘戲弄一句。
左虎子是領兵將領,考慮問題的角度與他們二人不一樣:“戰果可信嗎?”
“應該不會錯,這是天皇親口和王世雄說的。”王巖道。
左虎子猛地擊掌,大叫一聲:“痛快!這幾天可給我憋壞了,想想東瀛人也真夠可憐的,恨不得將我們生吞活剝,偏偏就是不敢下手,哈哈,痛快!哎呀,得乾點什麼啊!人逢喜事精神爽,來人,拿酒來!”
王李二人也受了左虎子的感染,連幹三杯,一掃晦氣,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從裡到外的舒爽啊!
李顥靠在椅子裡,望著棋盤出神:“唐高宗龍朔三年,大唐與新羅共擊百濟、東瀛聯軍於白江口。當時,唐將劉仁願、孫仁師與新羅王率領陸軍,團團圍住周留城。唐將劉仁軌、杜爽與百濟降將扶余隆則帶領戰船一百七十餘艘列陣白村江口。八月二十七日,日本援軍萬餘人,分乘戰船千艘,與唐朝水軍不期而遇。劉仁軌四戰皆捷,火燒敵軍戰船四百餘艘。煙焰漲天,海水皆赤。戰後,百濟豐璋王逃亡高句麗,殘軍全部投降,百濟復國的夢想化為泡影。津輕海峽大捷,我軍只有五艘鐵甲戰艦、三艘福船投入戰鬥,雙方實力對比懸殊,戰果卻更大,大宋羅亞多可比先賢也!”
王巖沉吟著說道:“你發現沒有,我國現在與東瀛的實力比之大唐高宗年間,不是縮小了,而是擴大了。二十年前,如果這樣說會被人笑死,現在卻成了現實,二十年的時間,大宋造就了一位光耀千古的偉大的帝王,創造了超邁漢唐的盛世,適逢其會,乃我等的榮幸!”
左虎子喝得臉通紅,道:“白江口海戰我在軍校裡面也學過,當時羨慕得不行,羅亞多吊兒郎當的樣,一戰就成了名將?”
李顥正色道:“當然,名將是為了戰爭而生的,只有戰績才是評價將領優劣最好的標準,從這個意義上來說,羅亞多當之無愧。”
左虎子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敲打了幾下腦袋瓜子,還是想不明白,只得問問高人:“既然我們有這麼強的實力,派十萬大軍過來,乾脆滅了小日本就完了,還費這驢勁兒幹啥?”
王巖笑道:“左將軍嘴下留情!打當然是沒問題,但是,如果能不使用戰爭的手段,還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不是更好嗎?東瀛是一個奇怪的國家,大和名族也是一個奇怪的民族,這裡的事情不能用一般邏輯來衡量,簡單地說吧,擊敗東瀛也許不難,要征服他們的心卻難上加難呀!”
“就是這話。而今,東瀛人正在等候遠征軍的訊息,他們還拿不定主意如何處理與大宋的關係,沒有東西吃怎麼行?人不吃飯要餓死的,出去買,要買好的。”李顥道。
左虎子想到一個現實的問題:“錢呢?”
李顥不假思索地說:“主人不出面就怨不得客人了。我看過了,這裡的東西都還過得去,隨便拿出一件就可以換三五天酒菜。反正也不是我們的,拿出去換東西就是了。遇到阻攔,格殺勿論!”
王巖有些擔憂地說:“這樣妥當嗎?”
左虎子與李顥異口同聲地說:“總不能餓死吧?”
是啊,堂堂大宋使節如果餓死在東瀛,東瀛人就別想好了。為東瀛計,糟踐一點東西,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啊!念及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