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威脅一句:“放老實點,汴梁城還輪不到你來囂張。”
應天林身子太弱,程三斧力氣也是忒大了些,肩膀子火辣辣地疼,應小子倒吸一口涼氣,怒視著程三斧。坐在夷臘葛一邊的阿沒裡,沒好氣地說:“你那手像鐵打的一樣,就不能輕一點?少東家,實在對不起,手下的兄弟沒輕沒重地,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啊!我們請你來沒別的意思,就是要你說清楚一件事情,只要你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們立即放人還會上府謝罪。”
應天林瞧著阿沒裡還順眼些,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阿沒裡親自來問:“三月初三,申時左右,你在哪裡?”
應天林身子哆嗦了一下,阿沒裡心中一喜,知道沒有抓錯人,徹底放心了。
“應該是在店裡吧?記不太清楚了,也有可能去豐樂樓旁邊的茶坊坐坐,我喜歡那裡的建州白茶。”
夷臘葛“哈哈”大笑:“不過是前天的事情,就記不住了?我聽說,少東家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瞞著老東家娶了兩房小妾,老東家都沒有發現,少東家一定不是一個粗心大意的人,再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說!”
應天林連忙說道:“我在店裡,檢查上個月的賬簿,晚上酉時兩刻吃飯,又陪著父親大人下了三盤雙陸棋,亥時左右入寢。我的生活一直都非常規律,如果在外面沒有應酬,一般都是這個樣子。”
“胡說!”夷臘葛猛地一拍桌子,茶杯蓋子飛起一尺高,然後落在桌面上,與落在地上的杯子共同演繹了一段乒乓樂曲。
夷臘葛凶神惡煞似的走過來,揪住應天林的脖領子,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對方,喝道:“你在撒謊!我們有證據,你出去送了一批貨物,用了四輛馬車,你與一個姓方的人共乘一輛馬車。說,把東西送到哪裡去了,送的是什麼東西?”
應天林的表情很緊張,可見夷臘葛的話正中要害,短暫的沉默之後,應天林大笑道:“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了,還來問我做什麼?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要麼放了我,要麼殺了我,隨便!”
夷臘葛陰陰一笑:“殺了你豈不是便宜了你?嘿嘿,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來人,好生伺候著,慢待了少東家休怪我不客氣。”
拉著阿沒裡出來,站在院子裡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好人在黑屋子裡面待久了都不行,何況是養尊處優的少東家?
他們二人在隔壁等訊息,夷臘葛準備了一系列招法,就看應天林能捱到什麼時候。
半個時辰,報信的來了:“稟報都頭,應小子昏過去了。”
阿沒裡扳著臉問道:“你不是說過不用刑的嗎?”
夷臘葛做了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攤著雙手說道:“誰說我用刑了?不要玷汙我夷臘葛超邁千古的智慧,對付小白臉法子多著呢,何必用刑?”
然後,扭頭問報信的虎賁:“弄醒了沒有?”
“醒了!”
“招了沒有?”
“小白臉破口大罵,罵得可難聽了!”
阿沒裡一腳踢在虎賁的屁股上,罵道:“什麼小白臉,說名字!”
“快去,告訴程三斧,再換一個辦法!”把人趕出去,為老夥計倒了一杯茶,夷臘葛自信滿滿地說:“稍安勿躁,對,就是這個詞兒。你發現沒有,還是漢化表達意思來的準確,還是做一箇中國人好啊!”
阿沒裡說:“你這話倒是讓我想到了一件事情:假如將來有一天,大宋與大遼國開戰,官家派我上戰場,我該怎麼辦呢?”
夷臘葛想了想說:“我們想變成一箇中國人很容易,改成中國人的名字就行了。本來長相上就沒什麼差別,只要我們有足夠的實力,說什麼就是什麼,盡容易的。我們奚族人沒有自己的國家,所以,我不會有你這樣的煩惱。你還想做一個契丹人嗎?”
阿沒裡毫不猶豫地點頭,夷臘葛再問:“你認為,大宋與大遼到底哪一個才是屬於你的國家呢?”
“原來,沒什麼感覺,來到這裡之後,我喜歡這裡的一切,敬重給予我這一切的官家,我想做一個宋人,做一箇中國人。我一定會用自己的生命保護現在的一切。”
“如果大遼國給你更高的權勢,比如說把公主許配給你;再讓你當領兵帶隊的大將軍,你該怎麼辦?還做中國人嗎?”夷臘葛挖空了心思,也不知能不能排解掉阿沒裡的憂愁。
阿沒裡決然道:“不會有另一個皇帝對我比官家更好,他更像是父親呢!十年之後的我,一定具有重金收買的價值;那麼現在呢,他們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