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占城港還有多遠?”劉琦也不和他計較,再說他也沒什麼錯,隨口問道。
何知秋回道:“末將剛剛問過,明日辰時左右,可以到達占城港。”
劉琦點點頭,手扶著船舷,望著無邊的海水,道:“明日,親兵營出一半人,羅亞多那邊出一半人,隨同本帥,上岸拜見占城國王。都給我精神點,我們水軍面子是小,朝廷的體面是大。”
“是,末將明白!”何知秋道,“大帥也是的,就不能把火槍給咱們留一點?看把他們威風的,鼻子都翹到了鬧袋頂上,好像天底下只有他們能打仗,只有他們可以代表大宋水軍呢!”
劉琦緩緩回身,注視著何知秋,正色道:“眼界要放的寬一些,不要把別人瞧小了,也不要把自己瞧小了。氣量決定著一個人的未來,懂嗎?”
何知秋不是笨人,如果笨得象牛一樣,劉琦也不會把他調過來,一想就明白了大概,再向深處想又有些糊塗了,不由得說道:“開始明白,現在又糊塗了。”
劉琦一笑,道:“這是實話。好好想想,你可以受益終生的!”
天地之間又恢復了平靜,水兵們在緊張地忙碌著,手腳很輕,竟沒有一點聲響。
果然,第二日辰時前,艦隊到達占城港。鮮花將港口打扮得花枝招展,非常喜慶;人潮湧動,粗粗掃一眼,少說也有四五千人。這裡不是大宋,占城全國人口也就是兩萬戶左右,二十萬人上下,這樣的小國,這樣簡陋的港口,能有四五千人,足見占城人對大宋的感情了。
十幾條小船駛過來,在船頭蕩起一排排的浪花,領頭的高聲喊道:“奉我王之命,前來迎接劉大將軍。”
劉琦抱拳回禮,道:“煩請前面引路!”
“隨我來!”
這名軍將的漢話說的不錯,倒是很是出乎意料。
“光榮”號神舟,承載著大宋的夢想與光榮,緩緩駛進港口。碼頭上,大紅傘蓋分外耀眼,難道是占城國王施嘿排摩惵親自到了?
船下錨停穩,兩百名火槍手順著船板來到地面上,挺胸肅立;劉琦一身天藍色的戎裝,氣宇軒昂,下得船來。對面的大紅傘蓋向這邊移動,傘蓋下一名華服男子,穿絲綢,戴王冠,笑吟吟地行來,道:“小王見過劉大將軍,久聞大名,如雷貫耳。大宋活命之恩,小王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的。”
還真是占城王施嘿排摩惵。
劉琦急行幾步,上前一個漂亮的軍禮,道:“煩勞殿下親迎,不勝感激之至。”
施嘿排摩惵再度張口,說出的話就聽不懂了,通譯官在旁邊急忙翻譯,劉琦身邊也有懂得占城語言的人,就在身邊候著,等待著傳喚。
賓主又客氣兩句,在港口稍事停留,轉道占城王都因陀羅補羅城。因陀羅補羅城距離占城港不足三十里,說著話就到了。施嘿排摩惵坐在四人抬的一張木床上,也不知道叫什麼好,既象床又像椅子,總之就是那麼一件東西,坐在上面,搖搖晃晃,劉琦騎馬走在旁邊。一隊象兵在前面引導,民眾夾道歡迎。男人淳樸善良,與大宋山間百姓沒什麼兩樣;女人們熱情漂亮,也許,占城國漂亮的女人都出來了吧?不到一個時辰,來到因陀羅補羅城。
城不大,從城牆的規模來看,城內人口大概在三四萬人之間。城牆多處破損,還有戰爭的痕跡;城內緊靠城牆的房屋,都被拆毀了,看來是戰爭時期被用來充作殺敵的武器了。
劉琦喟然長嘆:“我們來晚了,占城人受苦了。”
施嘿排摩惵鄭重地說道:“萬惡的侵略者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人民用鮮血保衛了自己的家園。仇恨,我們一刻未曾忘記;恩情,我們永遠都會記得。”
大宋出兵交趾,完全是從本國利益出發,但是占城人卻從中受益,保全了自己的國家。大宋多了一個真正的朋友,為將來在南洋發展自己的勢力,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呵呵,只是不知,那位交趾國王李陽煥在京城過的可還如意,王子李天祚在陰間是否風光?
交趾的王宮,權且就叫他王宮吧,還不如劉琦在京城的府邸氣派,規模不大,房屋也顯得侷促,不過很整潔,主人也很很好客,還有什麼可以挑剔的呢?
酒席宴上,劉琦代表大宋皇帝陛下,向施嘿排摩惵贈送了數額不等的茶葉、絲綢、瓷器,還有五千卷書籍。施嘿排摩惵拋開上品香茶,精美瓷器,如女人面板一般光滑的絲綢,手撫著書籍,目中含淚,喃喃自語。良久,來到劉琦面前拜了三拜,著實令劉琦感動了一番。但從這一點來看,施嘿排摩惵還真是一位好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