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家萬貫的富商。他成立了一個叫“兄弟會”的組織,組織內的人不分貴賤,一律以兄弟相稱,勢力膨脹的很快,聽說已經開始向周邊府縣擴充套件。這次由“兄弟會”召集的會議,幾乎囊括了城內中立、反金的所有勢力。雖說是一次試探性的臨時會議,也可以從中看出鍾子桓的野心,看出反抗勢力的強大。會議並沒有達成任何協議,以契丹遺老遺少為主組成的激進派,佛道勢力為主組成的超脫派,漢人組成的騎牆派,還有以田成功一方為代表的商戶勢力,再加上一個來路不明、動機不明的“兄弟會”,要形成合力,同心同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孟辰的話說完,屋內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田成功身上。田成功四平八穩地啜一口茶,問道:“孟兄以為,可有我們能夠合作的勢力?”
孟辰搖搖頭:“契丹那一方不用說,既反宋也反金,他們想的倒美——復國?他們復國我們又會得到什麼?兄弟會似乎與大宋有仇……”
周金山小聲說道:“難道傳說是真的?”
劉大麻子又叫起來:“怎麼說話只說一半,猜謎嗎?”
周金山心眼不大,愛記仇,懶得搭理他;孟辰笑道:“劉兄稍安勿躁,話不是要一句一句說?早就有傳言,鍾子桓是當年在常德府造反的鐘相的兒子,如果這個傳言是真的,那麼就可以確定,鍾子桓是不可能與大宋合作的,為反對大宋,他甚至可以與女真人暫時聯合。”
劉大麻子說道:“我是奚族人,感情上與契丹、女真更近一些;不過要想擴大生意賺大錢,活的裡外光鮮,還是大宋好。二十年前,我去過汴梁,感覺汴梁雖好,燕京也還說得過去;去年又去了一趟,唉,人家汴梁才是城市,咱這裡簡直就是鄉下。人家那裡的商人,有錢有地位;咱們呢,還是老樣子。我他孃的不服氣啊!憑什麼他們能過那樣的日子,我們不行?要我說,我願意與宋人合作。”
“是啊,是啊!河東路販賣石炭的石金貴,我們兩家原來是鄰居,很窩囊的一個男人,前幾年一見,可大發了!大宋官家御筆親書的匾額,兒子保送上了最體面的東京大學,生意越做越大,從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我估摸,每年少說能賺一百萬貫。賊老天,是我本事不行嗎?大麻子不服,我也不服啊!”
直接被人喊了外號,劉大麻子萬分不爽:“臭矮子,好人的麻子長到臉上,你的麻子長到後背上,看把你壓的!還不服,不服就活活壓死你!”
眾人又是一笑,又有一人說道:“自從大宋發明了火輪船,不受季風的限制,哪都能去,做海外生意的人可樂壞了,錢像流水一樣進了腰包,羨慕的我啊,眼淚像流水一樣,天天哭啊!”
“怎麼沒哭死你啊?哭死你,我請燕京最騷的行首,唱它三天三夜。”
“胡磕巴,你個沒良心的,不是我,你能不磕巴了?不是我,能有你,能有你的今天?”
這些人,也不知個愁,現在還有心鬥嘴,也不知是缺心眼還是心眼穿孔。周金山轉回正題:“田公,還是早拿主意吧!”
田成功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說老實話,這個主意委實不好拿!我們當然可以派人去跟宋軍談,不過,諸位的底牌不亮出來,我拿什麼跟人家談?說白了,大宋那邊可以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好處?咱們又應該向他們提出什麼要求?”
“老子有錢,老子還沒見過不愛錢的。”
又是劉大麻子,孟辰輕聲說道:“劉兄或者喜歡錢,我們在座的沒有不喜歡錢的,但是我敢肯定,有一個人肯定不是錢能收買的。”
“誰?”
“大宋燕京大都督岳飛嶽鵬舉!”孟辰又不厭其煩地解釋起來,“岳飛少年得志,靖康之初拜駙馬都尉,掃蕩洞庭湖,一舉摧破鐘相叛黨;靖康五年大戰統軍川,九年再戰黃羊平,屢立戰功,大宋皇帝在別的方面很節省,但是在賞賜功臣方面是絕對的大方。聽說,岳飛將皇帝的賞賜大多散與部下,人家根本就不在乎錢。”
屋子裡靜了下來,如果宋軍攻破了燕京城,到時候他們不知要拿出多少錢才能買到平安,而戰敗的女真人一把火燒了燕京,拍拍屁股走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商人最為驕傲的金錢變得全無用處,難道一下子陷入了死地不成?
有的人想到了辦法,周金山還不急,劉大麻子憋不住了,第一個亮出自己的底牌:“我有一位生死兄弟現在在城內帶兵,到時候讓他開啟城門放宋軍進城不就行了?”
田成功點頭說道:“嗯,這個不錯!”
等大家都把底牌亮出來,死地變成了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