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美德在她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人世間沒有比她更完美的女人,我趙桓何其有幸,能與她結成夫妻,能與她度過二十八年的日日月月,不也是上天的恩賜嗎?
挑剔的父皇從來沒有說過雲蘿一個“不”字,自由自在的和香不得不為她稍作變通,任性刁蠻的蘭若在她面前就是最乖的女兒了。她對蘭若的愛甚至勝過了親生女兒,她去了,還未成人的孩子們該交給誰?別人會像她對待蘭若一樣對待孩子們嗎?
有她在,宮裡的大小事情安排的妥妥貼貼,沒有她,明天的陽光還像今天一樣和煦嗎?
坐了很久了嗎?柳嬌何時進來的?
“陛下,請您節哀!奴婢要為聖人更衣了,您先回宮歇息吧!”柳嬌和雲蘿不像主僕,更像是姐妹;趙桓和她沒有肌膚之親,覺得她更像親人。哀傷,我有過哀傷嗎?深深的思念,淡淡的哀傷,趙桓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同痛痛快快地哭一場,為什麼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我是如此無情的一個人嗎?
“雲蘿,原諒我,我也不知是怎麼啦!”
趙桓渾渾噩噩地起身,有氣無力地向外走,也不知要到哪裡去,也不知何處才是那個遙遠的家!
裴誼帶著內侍們迎上來,要攙著他,趙桓奮力揮動著手臂:“朕還沒老到走不動路的時候,你們走開!你不用陪著朕,留在這裡照顧好皇后,出一點差錯,我要你的腦袋。”
裴誼老臉刷白,忙不迭地退了下去。
趙桓前腳剛進福寧殿,張和香就隨了進來。不一會兒,四碟時鮮水果,四碟精緻小菜,一份兒奶房玉蕊羹擺上來,主食則是一碗清淡的雲英面。瞧著趙桓失魂落魄的樣子,和香有點心疼,又有那麼一點心酸,坐在官家身邊,道:“多少吃一點吧!聽裴誼說,你已經三四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了。姐姐在天有靈也不願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趙桓沒有說話,和香攙扶他就起來,筷子裡夾什麼就吃什麼,什麼東西到了嘴裡都和蠟一樣。
吃了不到一刻鐘,靈兒也到了。默默地坐在另一邊,伺候著痴呆了的男人。
吃了東西,趙桓心中暖和了一點,忽然冒出一句話:“皇后去了,你們是不是很高興?”
和香當即變了臉色,轉身就走;靈兒氣得扭頭不理他。
“不許走,你們都不要走,留下來陪陪朕好嗎?”趙桓的話簡直就是前言不搭後語,說過什麼是不是全不記得?
脫了衣服,躺在龍榻之上,左右兩邊是最喜歡的女人,趙桓出奇的老實,手都不動一下。和香、靈兒都是有尊嚴的女人,本來不情願同時侍寢,看到趙桓這個樣子,心中只剩下了擔憂。
“陛下,今年還去不去江南?人家還想去呢!”和香摟住趙桓的胳膊,將身體向前貼了貼,就是一個冰人也能被融化吧?
“想去就去吧!”趙桓還是一副木木的樣子,“忒悶了,唱個歌吧!”
靈兒的歌聲很美,就連太妃李師師也是讚不絕口的!可是,這是什麼時候,怎麼能唱歌呢?
靈兒不安地說:“臣妾不敢,陛下恁地無情,這是將臣妾往火坑裡推啊!”
“怎麼啦?”趙桓不是裝的,是真不明白。
“聖人崩逝,誰不傷心?臣妾再唱歌,不是招人嫉恨嗎?哪個內侍宮女在我的茶裡下毒,也說不定啊!難道陛下不要臣妾了?”
趙桓無力地說:“那就算了。”
手兒不知怎麼的,好像剛剛有了重大發現,找到了好玩的東西,慢慢靈動起來;身子也在慢慢升溫,趙桓忽然將靈兒壓在身下,狠狠地刺了下去。
靈兒勉力承迎,嬌喘聲聲,和香看得心動,手兒撫弄著男人寬闊的臂膀,真的希望男人身下的女人是自己才好呢!
出奇的久戰,出奇的勇猛,趙桓足足折騰了半個時辰,才重重地砸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你發現沒有,官家越是心情不好,就越是……”
“是啊!總會慢慢好起來的,你說是不是?”
“唉,誰說得清呢!”
二女懶了一會兒,儘管不情願還是要起來的。收拾整齊,心情大好,手拉手出來,聽到坤寧殿方向傳來的哭聲,心兒又沉下來: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皇后是最幸福的人,所有的人都在為她哭泣,所有的人都在為她哀傷,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過如此。
皇后朱雲蘿諡號“孝賢明懿”,大宋皇后諡號一般為兩個字,最多三個字,朱皇后卻是四個字;追封朱皇后的父親為郡王,母親為王妃;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