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人面前,夷臘葛毫不猶豫地放棄了尊嚴,小嘴一朵朵地向外面噴著蓮花,直到把帝姬哄高興了這才罷休。
蘭若事情很多,沒有追究;阿沒裡的表現無疑證實了夷臘葛的猜測,夷臘葛事事都不能落在阿沒裡後面,所以,搖身一變成為蘭若帝姬身邊最黑的一頭蒼蠅。他們平時的任務主要是保衛帝姬的安全,所以只要帝姬出宮,他們就會喬裝打扮,暗中照應。
把夥計趕走,又找來東家,東家有家有業,更是聽話:金宗煒在客棧的一切情況,事無鉅細都會稟報給兩位官人。坐在甜水客棧對面的一家茶鋪,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茶,夷臘葛悄聲問道:“你說,主人派我們過來,到底是何用意?”
阿沒裡回答得倒是乾脆:“他不配!”
他們的判斷完全一致:蘭若帝姬看上了這個叫金宗煒的混蛋,金小子到底好在哪裡?許是帝姬看走眼了吧!當然不配,配的上蘭若帝姬的不是夷臘葛就是阿沒裡,其他人統統是痴心妄想。
阿沒裡還是有點心虛:“你猜他是什麼來歷?”
夷臘葛道:“注意到沒有,他的耳朵像是扎過眼的,從這一點可以肯定,他不是漢人;那個黑大個名字叫撒合輦,奚族、契丹族都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如果我猜的不錯,他十有八九是女真人。還記得嗎?他拔刀的動作,使刀的方式,都是直來直去的狠招,沒有任何花哨動作,只有久經戰陣的軍人才應該是這個樣子!”
“是啊!王大帥動手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有這樣的保鏢,主人非富即貴。來京城不見與任何人談生意,好像還在故意隱藏行蹤,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順著這個思路一想,心裡老敞亮了。金宗煒如果不是好東西,那麼,蘭若帝姬暫時就是安全的;即使他不算壞東西,咱們是不是能想點辦法,將他變成壞東西?
“還有,還記得金宗煒說過的話嗎?這廝一點外地口音都沒有,漢化說的比汴梁人還規矩,這怎麼解釋?”阿沒裡提出一個難題。
夷臘葛也被難住了:“沒有這個道理啊?除非他自小就學過漢化,而且還是汴梁人教的。呀,金宗煒不會是太上皇或者官家在民間的私生子吧?”
夷臘葛的思維跳躍得太過劇烈,阿沒裡一時間跟不上他的節奏,都有點懵了。
“如果是私生子,姓母親的姓,也是可能姓金的。不過,絕不可能扎耳朵眼啊!不可能,一定是哪裡出錯了。”夷臘葛眼珠一轉,又是一個鬼主意,“是私生子,就是最好的結果。假如不是,再敢對帝姬動心眼子,就怪不得咱們了!”
阿沒裡是頂天立地的好漢,不能做違反俠義的事情;夷臘葛則不同,他都敢和官家討價還價,還有什麼不能做的?為了蘭若,阿沒裡決定採取放任自流的態度,使壞有夷臘葛一個人足夠了,根本就不需要他幫忙呢!
金宗煒出現在門口,臉上的笑容如同今天的風兒,向四下裡張望了一下,然後向北面而去。黑大個撒合輦寸步不離地跟在身後,夷臘葛一個眼神丟過來,阿沒裡心領神會,裝作他鄉偶遇的朋友,興奮得大叫,馬上開始商量到哪裡喝一杯的問題。
轉到第二甜水巷,前面的人進了一個叫“燕京銅器”的店鋪,店面很氣派,不是普通人能光顧的地方。兩人在街邊的一處叫“曹婆婆肉餅”的店鋪前坐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山南海北地聊著。大概兩刻鐘的光景,金宗煒出來了,東家模樣的人親自送出來,態度非常熱情。忽然迎面飛馳過來一輛馬車,駕車的小廝非常囂張,車子彷彿風一般飄了過去,從掀開的車窗裡飛出一個梨核,恰好落在夷臘葛吃飯的桌子上。
車子駛出十幾丈,夷臘葛才敢吼上一嗓子:“我呸,什麼東西!算你跑的快,惹得老子不高興,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夷臘葛將一個欺軟怕硬的市儈演得像模像樣,阿沒裡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
金宗煒也在避讓馬車,有意無意地掃了他們一眼,夷臘葛不幹了,扯脖子喊道:“看什麼看,家裡的老姑娘急著尋婆家咋地?”
撒合輦暴喝一聲,作勢揍人,金宗煒只有三個字:“我們走!”
應該是剛剛打了一架,不想再節外生枝,夷臘葛摸清了對方的脈搏,越發放肆起來:“孃的,搖著紙扇就算讀書人了?即使讀書人也沒什麼了不起,俺馬上就到捧日軍官學校報名,俺親姑姑的外甥的岳父的妻妹的男人的大哥是虎賁軍團王德王大帥,俺成了軍官不比你們這些百無一用的書生神氣?哼,這裡是東京汴梁城,在這裡混要有人罩著,喂,別走的那麼快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