椰子換了一身衣服,火紅的緊身上衣,下面是一件綠色拖地長裙,將青春的身體打扮得愈發妖嬈。眼睛裡的神采,勾魂奪魄,讓賽月很是妒忌,不禁暗暗啐了一口:“狐狸精!”
趙構將花冠拿起來,戴在椰子的頭上,椰子身上傳來縷縷清香,直令人神清氣爽。椰子許是太激動的緣故,伸手去摸花冠,手上帶著的玳瑁嵌米珠團壽護指套,輕輕劃了一下趙構的手腕,護指套非常鋒利,劃出一道血印,一滴鮮血落在地上。
趙構並未在意,倒是將椰子以及哈亭內的族長們嚇壞了,一人道:“沒長眼睛的東西,怎麼這麼不小心?”
趙構和藹地一笑,道:“嗨,說不上小心不小心,沒什麼事的,就不要難為人家了!”
椰子很害怕,低頭跪在地上,都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還不退下!”又是一聲嚴厲的叱責。
椰子磕了一個頭,低頭退了下去。趙構又拿起一個花冠,想給檳榔戴在頭上,檳榔戴了這樣的花冠,一樣會更漂亮呢!果然,檳榔戴了花冠的樣子,就像新婚的美婦人,那麼嬌羞,那麼豔麗,那麼虛幻。
檳榔的面容越來越模糊,越來越虛幻,這樣的檳榔,是不是更美?
趙構忽然感到身子發沉,呼吸困難,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殿下!”檳榔驚呼道。
椰子手上戴的護指套成為鄭七郎心中揮之不去的影子,他正在疑惑,看到趙構倒下,聽到檳榔的驚呼,心中一道閃電炸響,不由得喝道:“攔住那女子!”
話音未落,飛身上來,插進趙構與檳榔之間,攔腰抱住趙構,呼道:“殿下,殿下!”
這個時候,他誰都不信,只相信自己人。
賽月先是用手捂住小嘴,繼而哭著撲過來,她不知道九哥怎麼啦,卻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眼淚。
虎翼軍團上護軍蘭德言向前跨出一步,喝道:“速速去請大夫!”
第二步:“封鎖路口、湖面,一個人都不要放走!”
第三步:“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擅自離開者,立斬!”
第四步:“傳令,封閉城門,不得放一個人離開!”
第五步:“立即護送各國使節回館驛!”
蘭德言做了最壞的打算,到了殿下身前才知道:結果可能更糟啊!
交趾路都轉運使洪皓跟在蘭德言的身後,搶了過來。
暗紅的血,順著嘴角淌下來,趙構臉色鐵青,身子在簌簌發抖。在眾人的呼喚聲中,趙構醒來,手緩緩抬起來,指著遠處正在哭泣的檳榔,斷斷續續地說道:“好好待她!”
說罷,雙眼一閉,溘然而逝!
“殿下,殿下,您醒醒,醒醒啊!”七郎用盡全身力氣搖動著殿下的身子,但是,殿下再也沒有聲音,就連身子也在迅速地冷卻。
檳榔哭著向椰子衝過去,吼道:“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是好人,他是好人啊!”
椰子飛起一腳,將檳榔踢倒,狂笑道:“好人?他是大宋的好人,還是交趾的好人?你還記得自己是個京人嗎?”
檳榔坐在地上,無聲地哭泣,到了最傷心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哭不出聲來了?
“漢人有句話,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交趾皇帝陛下問候宋國康王殿下!”椰子手上的護指套高高揚起,划向她修長的脖頸,她已經完成了皇帝陛下賦予的使命,她準備了結自己的生命。
鄭七郎“嗷”地吼了一聲,身子飛起來,右手從衛士手中搶過盤龍玄鐵槊,雙手握槊,“啊”地一個前刺,將椰子的前胸刺穿。心中的怒火無從發洩,前把用力,後把一壓,揚手將椰子的屍身扔到空中,緊接著彈身而起,大槊刺向遙遠的黑暗。黯淡無光的玄鐵槊從椰子的下身刺進,從胸膛上穿出,椰子已經不能再算作一個人,滿身鮮血的鄭七郎也從一個人變成兇惡的魔鬼。
“當”地一聲,大槊摔在地上,七郎“滄啷”一聲拔出寶劍,哭道:“陛下,臣沒臉再活在世上,就此別過!”
手腕子用力,就要抹脖子。
說時遲,那是快,一直盯著鄭七郎的袁小凡,閃電般衝來,死死地握住鄭七郎的手臂,喊道:“衙內,先報仇再死不遲!”
袁小凡原來是鄭七郎的書童,從小在一起,最是瞭解鄭七郎的脾氣,萬幸趕的及時,否則……
第一都都頭陸天一第二個趕到,幫著袁小凡搶下寶劍,仍在地上,然後抱著鄭七郎,道:“頭,要死弟兄們陪你一起死!”
眨眼之間,又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