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孩子在裡面哭泣。魏楚蘭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做一個善人:“快,把孩子救出來!”
大家一齊動手,孩子出來了,小傢伙居然一點都沒受傷。還有一條狗,一條不會叫的狗!魏楚蘭抱起孩子,摸著小傢伙的頭,道:“不怕,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突然,孩子亮起雪白的牙齒,一口咬在魏楚蘭的手上。魏楚蘭將孩子仍出去,抽刀就要殺人。海起雲將孩子護住,道:“你他孃的只會殺孩子嗎?”
上一次,魏楚蘭殺了一個孩子,這一次呢?
“把他送出去,我們走!”說完,還不忘交代兩句,“咱不是畜生,咱是善良的人咧!”
魏楚蘭不是變成了善人,而是因為這點小屁事與兄弟翻臉,不值當的。
孩子被抱走了,狗也想跟著去,卻被一箭射死。射箭的是賈貓兒,貓兒想吃狗肉了,所以這條狗留不得。
軍營前面,活著的人不多;後面,遭遇到激烈的抵抗。逐屋爭奪,一步一步前進,傷亡三分之一,終於會同兄弟部隊,將軍營清理乾淨。死在火中的夏軍很多,少說也有幾千人,魏楚蘭麻木地看著這些死人,象木炭一樣的死人,心中居然沒有一點憐憫之心。手下的兄弟也死了很多人,他已經不知道落淚,也許,這就是戰爭,是殘酷的戰爭將他變得如此冷酷無情。
旁邊就是死屍,空氣中還有燒焦的氣味,士兵們升起火,煮狗肉。鍋是軍營裡的,還發現了死去的牛和馬,所以,幾隻大鍋一起燒,其它營也在準備晚餐。他們只有半個時辰的休整時間,半個時辰之後,還要參加更激烈的戰鬥。
各種香氣混合在一起,特殊的香。
魏楚蘭將一條狗腿,送給了軍都指米青,聽說這人還有一個外號叫做老迷糊,身上掛著開國伯的爵位,是從虎賁軍團出來的,非常了不起的樣子。軍裡沒人敢叫他老迷糊,也不知叫了以後會如何。老迷糊正在迷糊,聞到狗肉的香氣,目光迷離,很是拍了幾下魏楚蘭的肩膀。魏楚蘭也迷糊起來,彷彿自己變成了軍指的親人哩!
迷糊著回到自己的地盤,盧健遞給他一塊最好的狗肉,笑道:“你小子行,比老子能,是塊做官的材料!”
“這話怎麼說?”
“有了好吃的,你能想到上司;打仗的時候,照顧兄弟,能帶頭衝鋒,這就是上也行下也行。既然能上能下,當然就是當官的好材料了!”
“哈哈,”兄弟們笑起來。
魏楚蘭也笑了,道:“哪一天我升上去了,一定把盧老大也提溜上去!”
“別!做一個都頭就挺好,上去了,哪有現在逍遙快活?”
剛吃完肉,還沒來得及喝湯,傳令兵到了:迅速集結隊伍,向前開進。
第一營在西平大街上,組成一個獨立的方陣,他的前後還有三個方陣,這是不為勝先為不可勝思想的體現,為了敵人反撲預先做下的準備。
軍第二營損失更大,傷亡一半,指揮使、副指揮使一起掛了,所以第二營編入一營,魏楚蘭的手下已經有六百多人了。八丈寬的大街上,第一排是長盾、長槍聯合組成的堅固防線。三十名投彈手,僅剩下的三十個腦袋,被安排在勉強可以藏身的斷壁殘垣之間。長盾之後,就是一百名神臂弓手,他們兩人一組,一人開弓,一人遞箭,人數少了些,但是二百四十步的超遠射程,幾乎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他們是敵人的噩夢,卻是我軍的希望。
敵人進入射程之後,神臂弓可以進行三至四輪齊射,接下來就是弓箭手的天下了。三百名弓箭手,開弓可以放箭,舉盾揮刀可以殺敵,遠了用箭招呼,近了,舉刀就殺!弓箭手配置達到全員的六成以上,原來是因為我軍缺馬,不得已而為之,久而久之,則成為我軍鮮明的特點。排在最後的是一個百餘名刀盾手方隊,以及營指揮機構。軍團的騎兵都被集中起來使用,所以,第一營只有魏楚蘭、海起雲寥寥幾人才有戰馬,別人是沒有這個待遇的!
魏楚蘭正在聽著前方的炮響,盧健突然說道:“魏指揮,不要讓兄弟們繃得太緊,可以稍微動動。手腳暖和了才能殺敵,再說了,現在繃得這麼緊,需要死扛的時候,洩了氣就他孃的白費功夫了。”
魏楚蘭道:“敵人殺過來可怎麼辦?”
盧健笑道:“你聽,現在炮兇著呢,等炮聲弱了敵人才可能來啊!”
是這麼個道理,魏楚蘭高聲喊道:“兄弟們可以活動活動,別把卵子凍掉了。你媳婦來找我要,孃的,我就這麼一個東西,它也不夠用啊!”
士兵們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