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構丟下一句“弄什麼玄虛”,挑馬去了。
曹德勝如願以償,當了一名威武的虎賁,穿上軍裝,竟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鄭七郎恰好從旁邊經過,交代第一都都頭陸天一,路上負責照顧大王、帝姬,還有那個京族女子,而且把曹德勝分配到了第一都,臨走時又交代了一句:“到了交趾,我要一名合格的虎賁。”
“是!”陸天一高聲答應著。
指揮使走了,陸天一腰桿立即挺起來,似乎整個人都高大了許多,他將曹德勝分到第一隊袁小凡的手下,走時也撂下一句話:“好好歸弄歸弄!”
袁小凡把曹家少東家下放到第一班,袁小凡善良,走時說道:“不要欺負新兵,要好好待他。”
班頭良子,副班頭槓子,爽快地答應著,繼而瞧著曹德勝好一番打量,就像在看大姑娘一般。班內的兄弟,也在一邊起鬨,難道這就是歡迎儀式?
良子顛了兩步,來到曹德勝身前,道:“到那邊,拿兩個一窩蜂過來!”
曹德勝過去,想一邊一個,一起弄過去,不想這傢伙還挺沉,足有四十斤上下,抱住了一個,另一個“咣噹”一聲摔在地上,差點砸到腳。士兵們在笑,曹德勝的汗就下來了。終於將兩個一窩蜂搬過來,道:“好了!”
良子陡然喝道:“應該說報告長官,東西運來了!聽清楚沒有!”
曹德勝心中泛起一股厭惡,真的非常討厭這個五大三粗的傢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班頭,神氣什麼?曹德勝翻了一眼良子,低頭道:“清楚了!”
“了”字還在嘴邊轉悠,飛來一腳踢在屁股上,只聽良子罵道:“報告長官,清楚了!再來一遍!”
曹德勝大怒,從小生在鉅富之家,哪受過這個氣?握緊拳頭,緊咬鋼牙,臉紅脖子粗,差點衝過去動手。想到父親大人的囑咐,還是忍下了,辛苦歸辛苦,忍吧!
挺胸抬頭,目視前方,敬一個標準的軍禮,回道:“報告長官,清楚了!”
良子點點頭,又道:“把這兩件東西再搬回原來的地方!記住,其中的一個,要由你來負責攜帶,不能返潮,不能丟失,出了差錯,三十軍棍!”
“報告長官,明白!”曹德勝將東西搬回去,早把良子的祖宗八代罵了個遍,心中實在是氣得不行,高聲叫道:“請問長官,為什麼搬過去再搬回來!”
良子與槓頭相視大笑,槓頭是個瘦小枯乾的傢伙,指著他說道:“你過來,我告訴你!”
曹德勝走過來還沒站穩,槓頭的馬鞭子就抽到了肩膀上,聲音清脆,火辣辣地疼!曹德勝大怒,腳下用力,身子竄出去,揮拳就打。槓頭“霍地”滑開,揚手又是一鞭子,輕狂地笑著:“好啊,尿性!這樣的兵,我喜歡!”
曹德勝自恃武藝不錯,定不會輸給這個猴一樣的男人,也不轉身,飛起右腳踢了出去。轉眼之間,兩人過了三招,曹德勝捱了三鞭子,最後使出一記“海底藏花”,這是他最得意的一招,憑此招屢敗強手,相信今天也絕不會落空。
右手“啪啪”連環擊出,將槓頭鎖在拳影之內,瞧準機會,左拳照著槓頭的肋骨就轟了出去。突然,眼前的對手消失了,耳輪中只聽“去”,對方的拳頭恰好擊在曹德勝的右拳之上。一陣鑽心的疼痛,然後就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傳過來,身子“噔噔”連退五六步,這才止住去勢。
“海底藏花”居然會落空,猴子一樣的槓頭居然有這麼大的力氣,曹德勝忘了身上的疼痛,傻傻地站在原地。槓頭輕笑著說道:“小子,行,有兩下子。你剛才不是問,為什麼搬過去再搬回來嗎?我告訴你,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不管你原來是什麼身份,將來能混成什麼樣,在這裡他老大我老二,我們就是你的長官,我們的話就是命令,必須無條件服從,明白了沒有?”
曹德勝很委屈,噙著眼淚,吼道:“報告長官,明白了!”
眼前的這些人,都像是他的仇人,而不是親如一家的兄弟;做一名虎賁,完全不是原來想象的樣子,曹德勝後悔了,開始想念家裡的親人。
五月二十四日辰時初,虎賁軍團中軍第一軍第二營護衛著康王趙構離開廣州,踏上征程。第一都第一隊位於整隻隊伍的中間,他們的職責就是護衛趙構以及華福帝姬趙賽月。那名京族女子,默默地跟隨隊伍前進,她總是跟在趙構身後五尺的地方,不說話,也不發出一點聲音,如同沒有生命的幽靈。
按照殿下的命令,隊伍行進速度很快,連續行軍三個時辰,未時前後才停下休息。一口氣跑出一百里,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