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收回來,趕回臨時營地。經過帝姬身邊的時候,曹德勝感覺全身發熱,似乎有無數的眼睛正在望著他,帝姬肯定會看到他,但是帝姬什麼時候能夠和他說第一句話,什麼時候能夠知道他的名字?前行三步,長出一口氣,向旁邊掃去,看到檳榔挺拔的酥胸,曹德勝利用最短的時間,一連看了三眼,哦,這個女人近看長得也不錯啊!
休息半個時辰,全軍開拔。這一次時間更長,天黑之後,點燃火把,接著趕路,直到亥時,賽月帝姬大呼小叫,趙構才下達命令,停止前進,就地紮營。營帳立起來,用隨軍攜帶的馬料餵馬,火頭軍造飯。第一隊的任務是取水來,大王、帝姬要沐浴。長長地排起一條隊伍,從河邊排到營地,水一桶桶地傳過去,曹德勝雙腿已經發軟,一個不小心讓水澆到身上,大腿內側更是疼痛難忍。
副班頭槓頭看到了曹德勝的變化,道:“小子,這就受不了啦?這才哪到哪啊?去年我們在河西路,三天跑了一千里,官家那麼金貴的身子都和大傢伙一樣,你行嗎?”
第六章 交趾(四)
曹德勝脾氣上來了,怒道:“你行我就行!”
“好!”槓頭道,“真尿性,我就喜歡你這個勁兒!今天晚上,後半夜你來站崗!記住,站崗睡覺,按照軍規,打五十軍棍!屁股打爛了,騎不了馬,你就給老子從哪來滾哪去!”
曹德勝突然大聲叫道:“報告長官,記下了!”
聲音太大了,嚇了槓頭一跳,周圍計程車兵同時大笑起來。
運完了水,曹德勝正在草地上休息,聽到一聲呼喊,回頭一看:原來是開飯了。班裡的混球,象狼一樣,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哼,如果到了戰鬥的時候,還有這樣的勁頭,那才無愧於虎賁軍團的榮譽呢!
懶洋洋地起來,忍著疼痛來吃東西,好嘛,一乾二淨,什麼都沒剩下。轉身去瞧那些混賬東西,沒人理他,都在埋頭苦幹,難道他不是這個班計程車兵?拖著又累又乏的身子,揣著一肚子氣,回到營帳,也不準備吃東西,來到裡面的,挑一個乾淨的草鋪,躺下就睡。真的是困極了,很快就睡著了。
突然,身子一痛,好像有人在說話,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班頭良子那張猙獰的臉。
“去,給我拎桶水來,本長官要洗腳!”
曹德勝還在迷糊著,隨口問道:“為什麼?”
那廝瞪著眼睛吼道:“這是規矩!”
規矩,好像聽過當兵的說起過這樣的事情,新兵要給老兵打洗腳水。我忍,我忍,早晚有一天,把你們全部撕成碎片!
氣鼓鼓地把水打回來,自己的東西已經被扔到了最外面的鋪上,他明白了,剛才的位置不是他應該睡的。等長官把臭腳洗了,再把水拎出去倒了,回到帳中,裡面已經是鼾聲如雷。身邊的傢伙,全身散發著酸臭味,再裡面的一位,腳臭的離譜,從來就沒聞過這麼臭的腳。這時,不知那位個混蛋,“嘟嘟”連著來了兩個臭屁,帳內的味道,更是不堪了。幸好是夏天,帳子封的不嚴,如果是在東西,空氣不能流通,這裡面還能睡人嗎?
曹德勝躺下,一時難以入眠,雙手支著腦袋,望著帳頂發呆。一隻蚊子,再他身邊轉悠,曹德勝“劈啪”作響,扇得很疼,也沒把蚊子消滅掉,這樣下去,蚊子沒什麼事情,他可就挺不住了。想著嚴厲的父親,想著嘮叨的母親,想著兄弟姐妹,想著陽光明媚的趙賽月,想著威武剛猛的鄭指揮,想著裡面那兩位惡人,慢慢有了一些睏意。正在迷糊著,旁邊的傢伙翻身過來,一條腿扔在他的身上,真是又氣人又噁心。把毛絨絨的大腿放下,轉瞬之間又回來了,再放下再回來,折騰了三個來回,那傢伙一翻身,去欺負裡邊的傢伙了。
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醒的。應該是丑時三刻,是被槓頭踢醒的。唉,困得厲害,還要站崗。這是哪個混蛋定的規矩啊?還讓不讓人活了?現在還是大宋境內,一沒有山賊,二沒有強盜,三沒有母夜叉,還用站崗?
儘管一萬個不樂意,還是得起來,還是得去站崗。
站在那兒就犯困,曹德勝想了個辦法,來回走走,走走就不那麼困了。什麼時候了,太陽要出來了吧?這是黎明前的黑暗,過去就好了。看天上的星星,明天還是一個好天氣,千萬不要下雨啊!下雨行軍,更遭罪呀!
“嗚嗚,”一陣陰風吹過,曹德勝的身子忽然變得很冷,前面的樹林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曹德勝完全清醒了,右手按上刀把,眼睛眨都不眨,聚精會神地盯著對面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