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露出一角,照亮了一望無際的海面,溫暖了人心。
“九哥,你快看!好美啊!”賽月又恢復了生機就如這條船一般。
趙構向後面看去,只剩下一條船跟在後面,另外一艘船呢?
鄭七郎過來,道:“有一艘船失去了聯絡……”
趙構忙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兩個時辰以前!”七郎也在兄弟們擔心,“他們知道要停靠廣州港,也許會追上來的!”
趙構不用問也可以看得出來,也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船上的兩百名士兵難道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消失了?唉,大海就像人生,好像每天在重複著昨天的事情,平平淡淡,但是又有誰知道,平淡的下面隱藏著多少的玄機?
“九哥,七郎!快看,那是什麼?”眼尖的賽月指著自南方飄過來的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高聲叫著。
趙構凝神觀瞧,那正在海水裡飄蕩的不會是一個人吧?如果是一個人,那肯定是一個死人。船上的人都看到了那個東西,慢慢聚攏到船頭位置,靜靜地看著,漸漸地接近,緩緩地希望。
那真的是一個人,一個死去多時的人。而且從他的身上的衣服來看,還是一名大宋水軍計程車兵。難道……
“靠上去,把他撈上來!”駕駛這艘船的指揮使高聲命令著。
距離在慢慢縮短,水軍兄弟已經準備好打撈裝備,正要開始行動的時候,陣亡兄弟身邊餓水流一陣翻滾,海面上露出一個可怕的怪物!
“鯊魚!”
鯊魚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下去,那人變成了兩半,以他為中心,血紅色向周邊擴充套件,宛如平靜湖面上的漣漪。船上的人,一動不動,看著眼前悽慘的一幕;血色在慢慢淡化,鯊魚潛回海面之下,這一刻出現在眼前的,還是原來的那個大海,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存在於腦海中的不過是可笑的幻覺而已。
“快看啊,又是一個人!”
不知是誰最先看到的,那已經不重要了。大家一起看著下一個目標,等待著答案揭曉的那一刻。
這是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女人,一個異族女人。趙構看看朱倬,朱倬慎重地點頭,證實了趙構的猜測:這是一名京族女人,京族是交趾人數最多的族群,京族女人出現在這裡,到底意味著什麼?
海面上的屍體越來越多,一定是有船隻在附近沉沒了。不是那艘己方失蹤的,大家很高興,但是看到這麼多死人,高興只不過是剎那間的事情。
西面一葉扁舟,箭一般駛來,一回的功夫已經來到近前,遠遠地傳來嘹亮的聲音:“前面可是康王殿下到了嗎?”
穿上的二三百人齊聲回道:“正是!”
“請隨我們來!”小船掉頭,在前面引路,兩艘大船跟在後面,駛向陸地。
港口內停著很多船舶,其中很多船上都站著全副武裝計程車兵,而且有幾艘超級大船——神舟。神舟的甲板上,士兵們腰桿挺直,如臨大敵;從臨近的幾艘中型船舶傳來低沉的哭聲。從吃水情況來看,不是空船,裡面裝的都是人?
“殿下,快看,小三回來了!”按照航行的順序,大家把拖在最後面的那艘船親暱地稱為小三,小三真的回來了。
一塊石頭落地,鄭七郎興奮地一拳轟在船板上,“咔嚓”一聲,一塊碎木應聲飛出,七郎還不過癮,一把托起賽月,高高地舉到頭頂。空中的賽月,群均飄飄,美到了極點,恰似臨風的仙子,將士們齊聲吶喊,慶祝著死別之後的重逢。
他們這艘船率先靠岸,賽月順著踏板,來打陸地上,一個踉蹌好懸摔倒,七郎手疾眼快,扶住愛妻,他已經把賽月當成了自己的妻子。
“小心點,摔倒可怎麼好呢?”
賽月緩緩睜開眼睛,道:“我怎麼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啊?山在晃,船在搖,你也在亂動,我到底是怎麼啦?”
七郎笑道:“用不了一個時辰就會好的。”
後面的船也靠了上來,船體受損嚴重,主桅杆折斷,謝天謝地,只要人沒事就好了。
船上的水軍指揮使行了一個端正的軍禮:“下官見過殿下!”
“好,好,好!”趙構一連三個“好”字,“回來就好!可有傷亡?”
“失蹤十三人,受傷的有二十幾個吧!”
七郎聽到這話,立即過來詢問帶隊的隊頭,都是一手帶出來的兄弟,少一個都會心痛的。
正在歡慶重逢,碼頭上忽然湧出一隊人馬,原來是廣南東路經略安撫使帶著一干文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