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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為何事?”趙桓淡淡地問道。
“百姓嫌朱拱之傳旨太慢,恐有欺瞞之事,所以,所以……”
“再派人去請李相公。擺駕宣德樓!”趙桓不顧諸將、內侍的勸阻,直奔宣德樓而來。
距離宣德樓還有幾十丈的距離,但聞人聲嘈雜,不知有多少人在喊,不知有多少人在叫。趙桓鐵青著臉,吩咐開門。
“吱呀呀,逛當”,沉重的宮門開啟,迎面擠進幾個人來。韓世忠、岳飛從官家的身側撲上去,身形晃動之際,門內的人已然飛了出去。
韓世忠高聲喝道:“陛下在此,哪個膽敢放肆!退後,退後!”
前有韓世忠、岳飛開路,後有王德等一干侍衛緊緊相隨,趙桓面帶微笑,步出左掖門,登九龍橋,居高而望!
人山人海,一眼望不到邊!人群自宣德樓廣場向東西兩邊延伸,只怕眼下東華門、西華門一帶也都是人了!瞧這情形,總有幾萬人吧!
“爾等有何事見朕?派個人上前回話!”趙桓於萬千人前立定,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渾身燥熱,似乎所有的血液都燃燒起來。
人群之中,閃出兩名儒生,年紀大一點的約四十歲出頭,年少者約三十五六。二人拜倒在地,道:“臣太學生陳東、歐陽澈見駕,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來,年紀大的叫陳東,小一點的叫歐陽澈。
“爾等率萬民伏闕上書,所為何事?”趙桓臉色陰沉地問道。
神龍一怒,目光如劍;天子龍威,莫敢仰視!
陳東心內一緊,冷汗順著後脊樑就下來了,低頭奏道:“臣聞李綱罷相,种師道被解兵權;金人囂張,需索無厭;國勢傾頹,舉步維艱。臣率領諸生,伏闕求見陛下,冀臣言能有助於國事。諸生盲從,並不知情,陛下降罪,臣願一身承擔!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旁的歐陽澈,重眉黑髯,氣度不凡,接著說道:“祖宗家法,並不禁伏闕上書!臣等食君祿,自當為君分憂,上書言國事,陛下取可取之處,則社稷幸、江山幸、萬民幸!書中錯漏,雖聖人亦不可免,臣等庸碌,請陛下指正。百姓聚集,至於萬人,非臣等串連,請聖君明察!”
趙桓心道,也罷!這二人都是難得的人才啊!
陳東敢於承擔,歐陽澈利嘴如刀,難得的是二人都有一份好膽色!國家正需要這樣的人才呀!
“哼,”趙桓冷哼一身,道:“朕料爾等也沒有如此本事!李相公還是李相公,种師道又何曾解兵權?金人需索無厭,朕豈能如其所願?國事艱難,自是不假,爾等這樣做,這是親者痛仇者快,徒令金人笑耳,與國事何益?”
“李相公,李相公到了!”
“李相公,您老人家可好嗎?”
遠遠地,李綱騎著高頭大馬,在人群中閃出的道路上快速穿行,雙眼赤紅,面色焦急,直奔九龍橋方向而來!
种師道則坐在四人抬的轎子裡,路邊的人不時揭開轎簾看一看,確定真是種老將軍之後,喜氣洋洋,奔走相告!
看到二人如此得人心,趙桓心裡酸酸的,不是個滋味!
終於,李、種二人來到橋前,跪倒見駕!李綱心中委屈,急於表明心跡,三個頭嗑下去,額頭鮮血淋淋!
趙桓吩咐韓世忠、岳飛攙起兩人,面對萬民,振聲道:“李相公、种師道在此,有不相信的自可上來問問二人!”
場下鴉雀無聲,又有哪個敢過來問話?
“爾等這樣做,不是幫他們,而是害他們!李綱為相,也不是一件好事都沒做,還是有戰功的;种師道素有勞績,朕深知其人,深知其心,決不會怪罪於他們,爾等儘可放心!”趙桓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有信心,毫無凝滯,侃侃而談!
現場歡呼聲大作,齊聲高頌天子聖德!
“說到爾等的行動,於國於民一無所益,朕也不會怪罪,朕取的是你們的心!”趙桓望著上千太學學生,“陳東、歐陽澈尚有膽色,敢於承擔,這就好,朕自會有旨意給你們!朕將傳旨,楊時出任國子監祭酒,即有陳請,可由他轉達。平日裡好好讀書,將來亦可為國做事!”
太學生頌曰:“得龜山先生前來,尚有何言?我等自然奉命承教,不敢有違聖命!”
楊時為河南程顥的弟子,舉國皆知的飽學鴻儒,號龜山先生。趙桓早有意請他出山,今日正是一個最恰當的時機!
學生、群眾正高興的當口,趙桓神色一轉,道:“內侍朱拱之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