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如常,李相公不動如山,民莫知內情。
——《千古名相李文正公大傳》
由於天武軍團在最關鍵的時刻,出現在最關鍵的位置上,統軍川會戰告捷。
戰果還在統計之中,大勝之後的將軍們已經等不及要慶祝了。
在轅門處看到白衣勝雪的種無傷,吳階“哈哈”大笑,上前來了個熊抱,道:“種少帥何來之速也!”
種無傷笑道:“末將在幾千裡外,夜不能寐,聽到西方金戈鐵馬,殺氣沖天,遂來也!”
看到種無傷身邊的一名異族將軍,吳階大奇,問道:“這位是?”
“我來為大帥引見:這位就是蒙兀室韋克烈部大頭領,陛下親封的胡國公押剌伊爾。末將與金狗兜圈子,到了漠北草原。押剌伊爾聽說這邊有仗打,所以就來了!”
趁著空子,種無傷簡短介紹了一下情況:拿下涿州之後,種無傷被金國騎兵截斷了歸路,沒奈何只得帶著三萬女真人繞圈圈。一路上,淨揀軟柿子捏,把金國南京、西京屬下的地方,攪了個稀巴爛。而後,為甩掉追兵,揮師進入漠北草原,遇到了押剌伊爾。稍事修整,再度南下,居然拿下了金國三大馬場之一的白達旦馬場,繳獲駿馬兩萬餘匹,遂入河東路。聽聞這裡有大仗要打,所以兼程趕來,還真趕上了。
這個種無傷,難道是天做的膽子?這哪裡是在打仗,分明是在飛嘛!吳階心中暗贊,轉頭看著押剌伊爾。
押剌伊爾學著中國人的禮節,過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兒,道:“見過吳閻王,吳冠軍大將軍。冠軍大將軍是羌人的惡魔,也是我蒙兀室韋的朋友,象歐陽大哥一樣的好朋友。”
一席話說的吳階大笑不止,道:“好漢,能飲酒嗎?”
押剌伊爾指著種無傷,道:“我和他喝過一天一夜的酒哩!”
“好!”吳階將客人請進來,“咱們喝個痛快!”
走進大營,吳階並未感覺有何不妥,來到帥帳前,看到正在等候的一干人等,還沒說話,竟被劉琦搶了先:“看到陛下沒有?”
“什麼?”吳階一聽這話,急道,“陛下不是已經回營了嗎?陛下怎麼啦?”
“陛下還沒有回來!”秦檜道,“聽回來的班直說,陛下向西方去了。”
吳階大怒,臉上的紅疙瘩顫抖著,瞪圓了眼珠子,吼道:“劉琦,你是幹什麼吃的?怎麼就讓人家突了進來?鎮戎軍團那兩個軍都指揮使呢?這兩個混蛋,老子剁了他。”
何慄滿臉憂戚,道:“一人陣亡,一人重傷,還不知能不能活下來。兩軍五千人馬,活下來的不過五百人,他們盡力了!”
王稟頓足捶胸,哭道:“都怨我,都怨我。早一些向中央靠攏,就好了,就好了啊!”
曲端剛回來,一聽陛下不見了,衝上前一拳砸在劉琦的胸膛上,罵道:“官家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的命!”
劉琦踉蹌幾步,急怒攻心,吐出一口鮮血,“滄啷”拔出寶劍,就要抹脖子。岳飛悲憤歸悲憤,到底還有一線清明,連忙拉住劉琦,搶下寶劍,道:“陛下若落入敵手,敵人必當派人過來,現在沒有人來,也就是說陛下暫時無恙。信叔切莫做傻事啊!”
劉琦劉信叔聽到這話,彷彿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嗚嗚”哭起來。七尺男兒,威風凜凜的大總管,也是一方諸侯,而今哭得像個孩子,怎不令人傷心?
曲端揍完劉琦,又來罵吳階:“吳階,你個狗孃養的,這仗是怎麼打的?啊,你說,你說啊!”
吳璘若不是被英蓮拉著,早衝上來揍人了,嘴裡罵道:“曲端,放你孃的狗屁。我們積石軍團,剩下不到一萬人。幹你孃的,你說這仗是咋打的。明知送死,我們的兄弟怕過嗎?我們願意陛下出事?還想讓我們怎樣?你他孃的不忿,衝我來!”
曲端豈能示弱,罵道:“吳二愣子,嘴硬是吧,不服是吧!撒馬來戰!”
吳璘怪叫連連,吩咐備馬抬槍,這就要拼命了。
這些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打仗罵人,異常粗野,竟與市井潑皮無異。秦檜雖知這樣下去,終究不成,可是,他即使說話,這些喪失了理智的人,肯聽嗎?
“哼!”種無傷怒道,“你們只管吵去,恕不奉陪!”
“你去哪裡?”吳階瞪眼喊道。
種無傷翻身上馬,回身道:“去找陛下!”
“這裡我說了算,沒有將令,擅自出兵,我剁了你!”吳階還記得自己是主帥,種無傷的輕蔑深深刺痛他的心,他的心在一陣陣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