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兒仰頭看著這個無賴,無畏地正視著,靜靜道:“奴家不知道什麼高麗公,只知道上京暴風。如果上京暴風忘了自己的身份,敢作出背叛國家的事情,只怕想死都難啊!”
一席話,說得第五風身上“颼颼”冒涼氣。
這時,管家在屋外,大聲叫著:“魯國公派人送來一封信,等著您回信呢!”
聽聲音,人站在五丈開外,規矩還沒忘啊!
魯國公就是蒲察斜哥,這小子也升官了,還當了以漢人和已經漢化的契丹人組成的天順軍的都統。蒲察斜哥沒屁事,請他明天出城釣魚。第五風只說了句“不見不散”,就把人打發了。
外篇 高麗公(四)
上京北門外,阿什河邊有一處叫“黃龍亭”的所在,第五風帶著五名隨從,飛馬出城,來會蒲察斜哥。距離黃龍亭二里,林間小道上突然崩出一道絆馬索,第五風的坐騎一個馬失前蹄,將主人甩了出去。
第五風心道不好,身子剛一落地,向一側用力,“骨碌碌”滾動起來。這是他的看家本事,逃跑的不傳之秘。身子在滾動,只聽幾聲慘呼,想必那些隨從多半是完蛋了。滾出幾丈遠,去勢衰落之際,腳下用力,身子彈起,立直身子就想跑,一把刀已經架到了脖子上!
“我家主人有請,想活命就老實點,否則,跟那些人一樣!”
眼前的人,第五風不認識,可是,脖子上的刀卻是真刀啊!刀刃上泛起涼氣,脖子上冒涼風,真他孃的冷啊!
這時,第五風倒是冷靜了下來,道:“我的手下呢?”
“他們留不得,只能願自己命不好了!”
“唉,”第五風長嘆一聲,“他們都是追隨我打過高麗的好漢,將他們好生葬了,否則,菩薩也不會放過你們!”
“算你有情有義!”那人道,“留下兩個人,挖個坑把人埋了。我們回去!”
第五風被蒙上眼睛,塞進一輛馬車裡,不知要被送到哪裡。
在黑暗中待了大概半個時辰,重見光明的時候,已經到了一處隱秘的莊園。周圍是密密的白樺林,空氣中散發著樺樹皮特有的芬芳,莊園不大,不過十幾間房子,正廳內坐著的人可是絕不一般。
金國當今皇帝長子宋國王宗磐,幽王宗固,還有一位是太祖皇帝的兒子陳王宗雋。宗雋怎麼和他倆搞到一起去了?這三個野種,把我請來做什麼?
第五風進門之後,“撲通”跪倒,眼淚、鼻涕橫流,大哭道:“冤枉,冤枉啊!不是我乾的,不是我乾的,真不是我乾的啊!”
這套把戲,是當賊的時候練就的,多年沒機會施展,今天一試,並無生疏之感,老話說:藝不壓身,果然沒錯呢!
“呵呵,這倒奇了,本王什麼話都沒說,何曾冤枉於你?”宗磐道,“既然不是你乾的,那麼你幹了什麼?”
第五風道:“大王以這種方式叫小的過來,自然是小的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得罪了大王。但是,小的對天發誓,絕沒有幹過對不起大王的事情,請大王明察!”
說完話,微微抬起頭,看一眼三位天皇貴胄,旋即低下頭,不敢再看了。
聽腳步聲,有人過來了。忽然覺得下頜一痛,腦袋不由自主地抬起來,看到了那張俊美的面龐。宋國王宗磐長得極美,精緻的五官,飄逸的風度,一身白衣,手裡搖著高麗出產的白松扇,就像戲中的書生,更加美得不行了。
“這把扇子你可是認得?”
認得,當然認得。白松扇淡淡的香氣,被第五風那比狗還靈的鼻子完全捕捉到了,自己也有幾把這種扇子,怎能不認得呢?
他找我來,不是就看看扇子這麼簡單吧?他發現了我真實的身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應該不是的。那麼,又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第五風胡思亂想,絞盡腦汁,還是想不明白,一時忘了答話!
“你在想什麼?”
“啊,”第五風一哆嗦,急中生智道,“大王,你笑得真,真,真好看!比廟裡的觀音菩薩還要好看呢!”
“哈哈,”三位大王開懷大笑。
宗磐又道:“本王問你,這把扇子你可是認得?”
“認得,認得,”第五風使勁地點頭,“小的在高麗,弄了很多這種扇子,現在府裡還有幾把。大王若是不嫌棄,小的親自送到大王府上。”
高麗出產的白松扇天下聞名,大文豪蘇東坡贊曰:“高麗白松扇,展之廣尺餘,合之只兩指。當真絕妙之物也!”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