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緊張沖淡了不少。
自三皇五帝以降,四千年的慢慢時光中,有哪一位皇帝請商人會議?士農工商,商人雖富,地位卻是最低,就連皇帝選妃的最低標準——良家子,商人的女兒也沒有資格入選。家財萬貫,富則富矣,離貴卻越來越遠;即使花上一筆錢,捐一個官,還是會被人看不起。一旦國家遭了災,或者與其它的國家發生戰爭,各種苛捐雜稅下來,不死也得扒層皮。同行之間見面,你叫他官人,他稱你員外,無非就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這一次,官家請這麼多人來,有的神通廣大,略微知道些內情,有的壓根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趙桓指著坐在前面的一人道:“你是豐樂樓的潘掌櫃,最近有沒有人在你的高樓上窺伺皇宮大內呀?”
潘掌櫃單名一個福字,中等身材,長得很富態。潘福在京城手眼通天,很是有些根基。儘管如此,還是第一次見到官家,不免惶恐:“回官家的話,本店西三樓已經封了十幾年,萬不敢引客人上樓,沒有了吃飯的傢伙,錢再多也是白搭!官家您說是不是?”
“哈哈!”在場的人,包括官家在內,都笑了起來。
趙桓向潘福身邊的一名清矍老者問道:“曹東家,你的千里馬行到底有沒有千里馬?”
馬行街上的曹家千里馬行是京城裡最大的馬行,祖孫三代經營了五六十年,皇帝的騏驥院沒有的好馬,他那裡都有。東家曹千里年近六十,身板筆直,精神還好,連忙回話:“曹家千里馬行願做陛下的千里馬,但有諭旨,雖死不辭!”
趙桓頻頻頷首,道:“罷了,你有這個心就好。朕哪裡捨得讓你死,沒有朕的旨意,你不許死,可聽清啦?”
曹千里叩頭領旨,大家又是一笑。
趙桓見現場的氣氛差不多了,起身踱了兩步,道:“國家有意,成立帝國銀行。銀行做什麼用呢?就是發行類似交子一樣的紙幣,以取代制錢。制錢用了幾千年,好處不是沒有,弊端也很大。大家說說,這樣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