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好茶!”
“當然,真是好茶呢!”無傷望著藍天,“這是官家特地派人送來的,官家最喜歡的茶!”
“啊?”花旦沒想到一杯茶,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心緒稍微平靜一下,才道,“官家是怎樣的人呢?”
無傷不假思索地回道:“象天一樣的男人。”
“那麼,您呢?”
“我?”無傷頓了一下,笑道,“我就是我,種無傷!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種無傷。”
大官人的話大嗎?
花旦不覺得,大官人配得上“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四個字呢!
正在這關口,書生帶著人慌慌張張地跑來,人未到聲音卻到了:“大官人,大官人!”
一定出了事,到底會是什麼事呢?
自去年起,河北東路興起了一股土匪,頭目“沒角牛”楊進,糾合李貴、王大郎等人,在滄州、德州、永靜軍、棣州的廣大區域內流竄。宗澤出任本路大總管之後,這股土匪銷聲匿跡,彷彿蒸發了一般。今天,野外訓練的種無傷居然發現了敵人蹤跡。
“沒角牛”楊進看中了十餘里之外,沙渦鎮朱老員外家中的寶貝女兒,今天帶著一百多人,來沙渦鎮迎親。朱老員外不願意,為了活命,只得委曲求全。
書生去找肉,竟摸進了沙渦鎮,瞭解到這些情況。
種無傷聽完,一口將茶水喝掉,道:“集合隊伍,進剿楊進。”
楊進名聲在外,狼崽子有聽過人家大名的,據說,人家有上萬的隊伍,咱們有多少人啊?不過區區五百多人,五百打一萬,誰活誰死啊?
看著狼崽子們迷惘的表情,種無傷氣定神閒,只說了一句:“本官進鎮把楊進殺了,爾等守在外面就好了。”
聽大官人這話,難道不用廝殺嗎?
這下,一多半想逃跑的狼崽子,準備先看看再說吧!
種無傷騎白馬,挎寶刀,懶洋洋地來到沙渦鎮。
村口守著幾名嘍囉,剛要開口問話,無傷揚手丟過來一錠銀子,佯稱專程前來道喜,因而順利進入龍潭虎穴。
不用尋覓,揀人多、鬧騰的地方去就是了。
大門前下馬,大搖大擺地往裡闖,守門的嘍囉剛想攔阻,眼前一花,已捱了幾巴掌,到底是幾巴掌,沒來得及數,可真他孃的疼啊!
“混帳東西,瞎了你們的狗眼,就是楊進也得賣我幾分面子,憑你們也敢攔我?”種無傷喝道。
嘍囉們被打傻了,種無傷邁步來到院中。
人聲鼎沸,鑼鼓喧天,空氣中飄散著美酒的醇香。
人很多,“沒角牛”楊進卻只有一個,種無傷找到了他,他也看到了種無傷。
“何人?”楊進瞠目喝道。
“你——不——配!”
聲音很輕,在場的每個人卻能聽得清清楚楚;種無傷的動作很慢,楊進就是無法躲避。
龍鱗七寶刀出鞘,轉眼間,又隱於無形!
楊進那沒長角的頭竄起來,鮮血噴得滿臉都是,兀自贊道:“好刀!”
沒了頭的身子,已經栽倒在地。
直到這時,“你不配”的最後一字才算真正落地。
一招,斬殺大龍頭,所有的嘍囉都變成了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
種無傷一聲清嘯,直上雲霄,旋即道:“本官種無傷,奉命繳匪,首惡授首,餘皆不問!”
氣勢逼人,居然無人敢稍有動作。
移時,喊殺震天,周八帶著狼崽子們殺進沙渦鎮。沒死的嘍囉全部成了俘虜。
書生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花旦誘引著薄弱的思想,勸降了幾十名嘍囉。其餘人用狼崽子們充數,花旦喬裝新娘上了花轎,種無傷依然騎著他的白馬,書生整隊相隨,直趨匪眾老巢。
轉了一彎又一彎,翻過了一山又一山,終於來到賊巢前。
吹吹打打,來到山門前。二龍頭李貴、三龍頭王大郎早已等候多時。
李貴看不到楊進,問道:“大龍頭呢?”
一名小頭目湊上前,低聲道:“大龍頭喝高了,嚷嚷著也要上花轎。兄弟們們誰都勸不住,就這能這樣了。”
三龍頭王大郎皺眉道:“這也不和禮數啊!”
“誰說不是呢?”小頭目道,“剛剛,我還聽見新婦在裡面叫喚呢!想必是大龍頭頂不住,嘻嘻,是不是?”
三人大笑起來,笑聲中藏著男人的那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