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是整個人都年輕了十歲哩!我爹還說了,什麼時候再喝一頓王八湯,就是死了都值了。”
“幹你孃的,我抽死你!”胡三揚手就打,卻被老婆輕易躲過,老婆神色慌張,身形卻極其利落,胡三扎扎乎乎地,連老婆的邊都沾不到,更別說打一巴掌了。胡三瘋了一般,好一番追打,最後累得趴在地上捯氣,哭天抹淚:“大寶,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啊!大寶,我的爺呀!冤有頭,債有主,您要報仇,可不要把債放在我的頭上,全是我那傻婆娘的罪過呀!大寶,我的小情人呀!我想你,我想你!大寶……”
“真是的,不就是一個王八嗎?你至於就這樣尋死覓活的?我自從嫁到你胡家,沒過過一天舒心日子,你還想咋的?嗚嗚,每次回到孃家,我都特沒面子,你不知道,人家心裡多憋屈呢!嗚嗚,我也不想活了,你直接殺了我算了。”老婆磨磨嘰嘰地嘮叨著,這些話不知說過多少遍了,煩是不煩?
“敗家老孃們,你知道什麼?”胡三聲色具厲,“你知道大寶的身價嗎?足足花了我十貫錢,十貫錢啊!你爹個老不死的,黃土都埋到嗓子眼的人了,喝的什麼王八湯啊!我剛開始轉運,馬上就要過好日子了,你卻……天啊,您睜睜眼,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地啊,您行行善,把我的老泰山直接收了去吧!大寶,西南大路啊!您走好,走好啊!”
“咚”,老婆兩眼一翻,身子栽歪,昏了過去。
胡三正哭著,忽然想到了什麼,旋風一般跑到水缸前,定睛一瞧,二寶還在,而且活得甭壯實。胡三把小魚放進水缸裡,眼珠子動也不動,望著二寶,就象兒子看爹一般。
良久,身後飄過老婆的聲音:“他爹,大寶真值十貫錢嗎?你哪來的那麼多錢啊!”
“屁話,當然值了!哪來的錢,天上掉下來的。你看,還剩二十貫呢!”胡三氣極了,從一個極隱秘的所在,掏出錢袋,扔到婆娘身前,看也不看一眼。
老婆看到錢,哪能相信?起勁地掐著大腿,疼,信了。老婆脆弱的心靈經受不起幸福的打擊,“噢嗷”一聲又昏過去了。
胡三看到老婆的樣子,又看看親愛的寶爺爺,哪個都捨不得,哪個又都棄不得。最後,胡三下定決心,嘮叨起來:“寶爺爺,您先歇會兒,有事您說話,啊!不要客氣,就把這裡當成您的家一樣!我老婆雖混帳些,到底不是外人,我先過去瞧瞧,一會兒再過來伺候您,時間不會太長的,您放心好了。”
胡三是獸醫,看起人的病也並非全無本事,一瓢涼水下去,把老婆弄醒,罵道:“我餓啦,快去做飯,把我餓極了,生吞了你!”
老婆的臉紅起來,小女兒一般,赧然道:“死鬼,德行!吃吧,吃吧,你過來吃好了。哪一次都是你不行,張狂什麼!”
胡三知道老婆錯會了他的意思,正欲解釋,只聽院門外有人問道:“胡三在家嗎?”
胡三聞言,大喜,向外就跑。
老婆不解,問:“誰呀!”
胡三頭也不回,道:“我爹!我親爹!”
“胡說,你親爹不是死了嗎!”
“死了的是後爹,這個才是親爹!”
老婆迷迷糊糊地站起來,也向外趕,想看看胡三親爹的模樣。
對於胡三來說,比親爹還要親,不是親爹勝過親爹的人,不是朱孝莊,還能是哪個?
到了胡三家裡,朱孝莊受到最隆重的接待,就是官家來了,也不過如此吧!
屋裡最顯眼的位置,佈置了一個靈牌,朱孝莊一看,嚇了一跳,牌子上面寫著:“朱大官人諱孝莊福壽無雙!”
這是給我立的?
這個人啊!
胡三挺機靈,又巴結,或者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孝莊道:“在街口見了一個女孩子,叫杏兒的,你的女兒?”
胡三一臉的笑,搓著手,說:“是,一個丫頭片子,提她作甚!”
杏兒長得不錯,看著也靈透,真不知這樣的爹又怎能生出那樣的女兒呢?
朱孝莊心情大好,掏出一個小木匣,放在桌子上,道:“把木匣裡的東西,放進烏龜的肚子裡。待烏龜傷口長好之後,你把他放到河裡,再在眾目睽睽之下派人把他釣上來。見到烏龜肚子裡的東西后,廣為傳播,同時報告官府,然後,你就等著領賞吧!有沒有問題?”
胡三翻著一雙死魚眼睛,考慮著細節問題,一時間竟忘了回話。
“賞錢?您說還有賞錢是嗎?嘿嘿,能有多少啊!”胡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