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戰船慢慢向前壓來!難道,叛軍要乘勢進攻大寨?
岳飛面沉似水,一連派出三將,都大敗而回。
帳下大將張憲不識水性,站在船上就暈,不能出戰;張伯奮留守大營。岳飛雖然好點,掉進水裡淹不死,也僅限於此而已。叛軍水軍實力強大,若乘勢進攻,能不能守住實在是沒有把握啊!
這時,虎翼軍戰將中閃出一員黑臉大將:“末將牛皋請戰!”
牛皋,岳飛不認識此人,不知道他武藝如何?
岳飛問道:“敵將勇冠三軍,將軍若無把握,還是不要出去了!”
牛皋瞪著一雙牛眼睛,鋼針一般的黑鬍子高高地翹起,怒道:“大帥為何小瞧我牛皋?末將不能取勝,決不活著回來!”
“好!”岳飛大喜,“拿酒來!”
岳飛親自斟上兩碗酒,取過一碗遞到牛皋面前,道:“願將軍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牛皋一見美酒,翹翹的鬍子都笑起來,一口喝盡,道:“大帥恁地小氣,只有一碗嗎?”
岳飛有點喜歡上了這名毫無心機的猛漢,笑道:“應有盡有!”
牛皋也不廢話,抓起酒罈“咚咚”,一氣喝淨。抹抹腮幫子,似乎意猶未盡。岳飛非常奇怪,命人再去取酒。於是乎,牛皋連幹三罈美酒。就在帥船上,脫掉上衣,露出一身黑毛,手提雙鐧,駕船來戰楊欽。
小船徑直駛到敵船前,“刷”地定住,牛皋搖三搖晃三晃,與街頭的醉漢無異,差點栽進水裡,惹來叛軍陣陣鬨笑。
牛皋作勢欲躍,想想不敢,又退了回來。
“哏嘍”,打一個飽嗝,喝道:“反賊還不速速過來送死!”
風兒一吹,酒氣送到楊欽鼻邊,楊欽心道:“喝了這麼多酒,還來打仗,只為送死嗎?”
楊欽騰身而起,鬼頭刀摟頭剁下,亮堂堂的刀面射出耀眼的白光,愈發顯得刀光凌厲,猛不可當!
岳飛臉色鐵青,怔怔地看著,早已想到了結局。
牛皋醉眼惺忪,瞧著楊欽的大刀,慢悠悠揮動左手熟銅鐧迎了上去,右手鐧斜掃敵人身體。雙鐧速度很慢,全然感覺不到一絲殺氣。楊欽冷笑一聲,運足全身力氣,必欲一刀將宋將斬於刀下。
刀鐧接觸的剎那,牛皋猛然暴喝一聲,勁力迅速攀升到了頂點,濃濃的殺氣爆發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當,嗖”,刺天聖使的大刀,真的飛上了天,連帶噴出了一口鮮血!
楊欽身體還未落地,不能變換姿勢,雙眼一閉,等死了。
牛皋右手銅鐧輕輕一帶,將楊欽帶到面前,抬起一腳,將楊欽踏在腳下。
幾萬觀陣的官兵,全都看傻了眼,本該喝彩的宋軍士兵,也許因為一直在輸,已經沒有喝彩的習慣,只是靜靜地看著。
“哏嘍”,牛皋又打了一個飽嗝,裂開大嘴嘿嘿笑著,“兄弟,不好意思,沒管住饞嘴,咱喝得有點高了。念你連勝五陣,牛爺爺勝得有點不光彩,饒你不死,回去休息,明日再戰!”
楊欽聽得一愣,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抱拳拱手,跳回小船,迴歸本陣。
“好!好啊!”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終於出了一口惡氣的宋軍,一個比一個精神呢!
“咚,咚”,戰鼓聲聲,宋軍吶喊著,衝出寨門。
十幾條海鶻船以帥船為核心,黑壓壓排開,大炮將一枚枚巨石拋向敵軍戰船,不為傷敵,只為自保。陣形還未布好,叛軍若是殺過來,那可就要吃大虧了。無數的小船,多則十幾名士兵,少的只有五六人,速度更快,搖旗吶喊衝殺過來。
岳飛將戰鬥的指揮權交給虎翼軍左廂都指揮使曹沅,站在一旁觀戰。
曹沅下令,十二條海鶻船集中在中路,一百餘條小船張在兩翼,向叛軍帥船的位置,發起攻擊!自己的帥船卻在原地沒有動,不知是作何考慮。
叛軍五條車船一字排開,海鰍、棹櫓等小船散在周圍,氣勢洶洶地壓上。
“標定距離!”曹沅滿臉通紅,汗水已經下來了。
船頭一名士兵,不錯眼珠地望著望鬥上士兵的旗語,高聲道:“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宋軍大炮還沒有開始攻擊,叛軍大炮率先發威,五塊巨石分別從車船上射出,一塊命中一艘小船,將船體砸出一個大窟窿,死了幾名士兵。其餘四塊,落在水中,激起丈高的水柱。
“所有大炮,瞄準叛軍車船,開炮!”曹沅的聲音裡帶著顫音,顯得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