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點頭。
“這可不行!”老婦斷然道,“兩帥是大帥的弟弟,那就是羌人口中的吳閻王的弟弟。閻王的弟弟,怎麼也是判官吧?判官哪能騎這麼一匹賴皮馬?咱還要你保衛呢,可不能讓羌人小看了去!咱們換換,老身這匹馬就給你了!”
吳璘大急,想推脫,老婦卻是一個實心人,搶著就要換!
小兵嚷道:“這可是我們兩帥的寶貝呢,不能換,換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吳璘兩寶,小英蓮、賴皮馬,英蓮已經不在了,賴皮馬更是不能出一點閃失的。
“哈哈”,身後一陣笑聲。
吳璘回頭一看,他們怎麼到了。
來了一隊人馬,領頭的兩位:一位少年將軍,穿白衣騎白馬,挎龍鱗七寶刀,笑容比三月的陽光還要燦爛,正是天武軍都指揮使、開國公種無傷,另一位則是新任熙鳳路經略安撫使張所。
那兩人抱拳拱手,同稱兩帥,吳璘還禮,連道幾聲“請”。
老婦也還知趣,不再堅持換馬,卻拉住小兵問道:“小哥,那兩位官人見到兩帥,為何不行禮呢?”
小兵道:“他們都是一樣大的官,為何行禮?”
小兵急匆匆跟著去了,老婦人心中連念幾聲“我的天”,再抬頭看看天還是不是原來的天啊!
行至軍營前,吳璘陡然看到一個女人的背影,竟與英蓮有幾分相似,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無傷笑道:“莫非雷公動了凡心?”
張所打趣道:“熙風路的好姑娘都在等著嫁人,可是兩帥心如止水,那些姑娘不知是怎麼熬日子啊!如此甚好,甚好!”
兩人相視大笑,吳璘鬥嘴是鬥不過這兩個人的,只得傻笑著。轅門前,吳天正在候著,看到吳璘,上前給無傷、張所見禮,遞上一封書信,臉色甚是奇怪,道:“兩帥,有一女子送來一封書信,聲稱一定要你親自拆閱才行。”
吳璘開啟觀瞧,一看信上的字,五雷轟頂:居然是英蓮的字跡,難道,真是英蓮到了嗎?
吳璘怒視吳天,吳天低頭道:“我也是遠遠地看了一眼,有幾分相象呢!”
那就沒錯了!
吳璘飛身上馬,揚起馬鞭,“啪”地抽在紫電龍吟獸上,紫電很久沒挨鞭子了,今天捱了鞭子,非常不爽,撒開腿沒命地跑啊!
“請仲大帥、張經略入營奉茶,我去去就來!”聲音傳到無傷耳邊,人已在十幾丈開外。
無傷由衷讚道:“好一匹紫電龍吟獸!”
吳璘沒心思聽這些,連抽幾鞭子,紫電跑得更是快,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城內行人匆忙躲避,躲閃不及的,對不起,您就飛一次吧!
“一名穿紅衣的女子,戴著斗篷,出城沒有?”
守城的軍兵搖搖頭。吳璘趨馬再向另一面的城門馳來。在東城終於得知,紅衣女子出城有兩刻鐘了。
吳璘順著小兵指示的方向,追出十幾裡,還是沒有追到。就連一個影子都沒看到。而今的心情,好似夢中,槍桿折斷的瞬間,唉,難道見一面都不成嗎?遠遠地見一面也好啊!
“十日內,脫思麻西擊阿柴!”
很普通的一張紙,上面透著淡淡的香氣,就是英蓮身上的味道啊!時至今日,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地方的人,家中還有沒有親人,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的。唉,有力使不出來,真想找個人好好打上一架!
垂頭喪氣地回到大營,懶得擦臉,直接來見仲無傷、張所。
李綱起復,立即派張所出任熙鳳路經略安撫使,可見對此人的信用。張所也很有本事,轄區內的大小官員、士人異族都很服氣,不到一年的時間,熙風路氣象萬千、蒸蒸日上呢!
種無傷?吳璘是很佩服的,雖然看不慣無傷身上的傲氣,吳璘是個有本事的,無傷自然也是有本事的,兩個有本事的人在一塊,就有那麼點惺惺相惜的味道了。看到吳璘進來,無傷抬頭掃了一眼,道:“你這大帳和冠軍大將軍的帥帳很象嘛?”
這句話,可以不答!
無傷指著帳子內大小不一的紙條,笑道:“嚼前人嚼爛的東西,可有意思?”
吳璘學兄長的樣子,將兵書上的東西寫了很多紙條,放在大帳之內,隨手就可以拿出來讀上一讀,這麼做了一年多,還是學了很多東西。聽到種無傷話裡不無揶揄之意,扯著怪里怪氣的嗓子,道:“我哪裡比得上仲帥,天生愚魯,學什麼東西都慢;咱上面又沒有人罩著,凡事都要小心,能學多少就學多少唄!”
無傷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