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衝去。身後的剛刀落空,身前的箭,卻是越來越近。
這四名女子恁地強橫,現今形勢下,不能大開殺戒,又要護得陛下週全,張憲別無選擇,只能以身犯險。在她們心中,殺了一個張憲,是否划算呢?
射箭的女子,略一猶豫,張憲的劍已經到了,已然刺到哽嗓咽喉。
那女子大恨,銀牙一咬,兀自不顧性命,射出了箭。
張憲身後,三女一齊殺到。
好一個張憲,電光火石箭,一個鐵馬橋,閃過來箭,手中的寶劍輕輕一挑,將女子身上的紅斗篷挑落,接在手中,大紅的斗篷舞動起來,如同紅色的氣浪,將船上的風光盡數罩住。手上的斗篷在轉,身軀也在四名女子中間遊走,宛如花叢中的蝴蝶,那般輕盈,那般灑脫。
船兒駛出七丈遠,再想射出箭矢,已是難上加難。
“還不收手,要抄家滅族嗎?”
“我們的家不是已經被你們毀了嗎?”
“大王,奴婢盡力了!”
行刺失敗,四名女子俱是一般絕望的神色,也不待張憲來攻,或用刀或用劍,自裁而死。
“唉!”
一聲長嘆,大紅斗篷落下,蓋住四名可憐的女子。船兒駛出很遠,岸上的人早沒心顧及這邊的情況,還要看更美的花呢!
張憲回到船上,躬身見禮,也不坐,就在趙桓身後,與王德並肩而立。
五十艘畫船都過去了,也許還是綠筠姑娘得到的花兒最多,也許綠筠姑娘還會獲得今年的花魁呢!
就在這時,“嗨呦”一聲長長的號子聲,一葉偏舟,自東而來,舟上一名搖櫓的老者,還有一名天真爛漫的少女。少女一身粗布衣服,烏黑的長髮隨便梳了一根大辮子,隨意地垂在腦後。左邊是裝魚的竹婁,右邊是滿筐的蓮子。手裡搖著一枝蓮花,半挽著褲腿,露出雪白的肌膚,一雙赤腳,放在水中,撩撥著水兒,玩的正高興呢!
看到岸上那麼多的人,抬眼向遠處望去,看到富麗堂皇的龍舟,少女驚道:“爹爹,你看,前面好多的人,還有龍舟呢!”
“是嘍,爹爹早就看到了!”
“快些回去,為何還向前劃呢!”少女蹙眉問道。
“今天是秦淮花會,花會花會,缺了我家香兒,哪裡還是什麼花會啊!”
少女的眼睛裡盡是興奮,一個個地望過去,都是比花還要美的女人,羞道:“奴家如何能和那些姐姐比?你看,她們的衣服好漂亮啊!呀,快看,那位姐姐的耳墜,好像是珍珠啊!”
“衣服好有什麼用?我的香兒沒有好衣服穿,還不是天下最美的女子?”
“真是的!就你說我美,快些回去吧!香兒好怕啊!”
老者大笑,船兒向前的速度更快了。
岸上的人,聽到父女兩人的對話,一齊盯著少女看,可不是嗎,真是人間少有的美人呢!雖然沒有綾羅衣裳,沒有珍珠耳墜,沒有胭脂,沒有香氣逼人的鮮花,可還是一位萬中選一的俏佳人啊!天然去雕飾,戲水若芙蓉,在這樣的日子裡,在這樣的場景下,更是超凡脫俗,美不勝收啊!
“出汙泥而不染的蓮花!”
“好美的小娘子!”
“真美!”
“美!”
岸上的人嘖嘖稱奇。
魚舟行到龍舟前面,皇太后鄭氏和太上皇說著什麼,太上皇撫髯而笑;趙桓不顧雲蘿妒忌的目光,痴痴地看著;張邦昌老臉一紅,道一聲:“這個丫頭,”;趙鼎起初還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子向前探去,細細一看,待到看清楚了船上的女子,馬上坐回椅子,連連搖頭;岳雲、鄭七郎拍手叫好;就連一向不苟言笑的王德都在傻笑!
裝扮成打魚人家女兒的和香,嘻嘻笑著,時而還要做上一個鬼臉,硬是將氣氛引到了極點。
和香一下子跳起來,赤著小腳,小手叉腰,朝岸上的人喊道:“我美嗎?”
岸上人齊聲高呼:“美!”
“做不做得花魁!”
“做得!”
趙桓氣血翻騰,怎還坐得住!霍地起身,來到近前,揚手將手中的鮮花拋下!
“萬歲萬萬歲!”
萬千臣民同聲高呼。
和香恁地的輕盈,接住飄落的鮮花,伸到鼻前,深深一吸,萬分陶醉。陶醉的和香,竟醉了所有的人咧!
趙桓道:“要不要上來!”
和香可勁地點頭,岳雲、鄭七郎將繩子拋下來,道:“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