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無傷的葫蘆裡,到底裝的是什麼藥?
“大衙內,說是不說?不說,俺拔腿就走,恕不奉陪!”
這回輪到種無傷著急了,抓住吳璘的小細胳膊,道:“你這人也是,怎麼就沒有一點娛樂精神呢?這樣就沒意思了,沒意思了不是?”
吳璘大惑不解:“啥是娛樂精神?”
種無傷嘿嘿一笑,道:“這個娛樂精神,說來話長,說完了,你老哥也未必明白,時間短任務重,還是說些容易明白的吧!”
“敢情俺是傻子?”吳璘不滿;
“嗨,你哪能是傻子,我是傻子!”無傷陪笑。
好歹拉吳璘坐下,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將籌劃多時的作戰計劃倒了出來。
吳璘聽完,翻眼睛瞧瞧自己,又看看人家,自嘲道:“俺就是傻子!”
“兩帥,您笑話我!”
吳璘又道:“和你在一起,俺怎麼就覺得,少了兩個心眼呢?”
無傷同情地看著吳璘,一攤雙手,表示無能為力。
吳璘勃然大怒:“你還真以為俺傻啊!”
說著揮拳就打,無傷靈巧躲過,兩位國之柱石,官家愛將,如同孩子一般,鬧了起來。
十月初六子時,大宋積石軍團、天武軍團越過邊境,包圍蓋朱城。吳璘把十五門威遠大將軍炮都拿出來,在隊伍前一字排開,黑洞洞的炮口瞄準前方的敵人,嘿,真威風。
一身雪白的種無傷,勒馬喝道:“某乃種無傷是也,任得聰可敢下城一戰!”
城上亂箭齊發,就算是答了種大帥的話。
吳兩帥,騎著賴皮馬,拖著麻桿槍,陰陽怪氣地叫道:“任老二你聽著,十年前的債該清了。聽本帥的話,乖乖出降還則罷了;惹惱了本帥,大炮一開,轟你老孃哎!”
這一回,罵了人家的老孃,人家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十幾塊石頭從天而降,若不是吳兩帥英明神武,躲閃及時,稍微倒黴一點,就變成肉醬了。
兩帥雷霆震怒,一聲令下,十五門大炮齊聲怒吼,好不雄壯,宋軍搖旗吶喊,真個是天搖地動,日月無光!
瞧著任得聰沒有出城夜戰的意思,種無傷下令,就地安營下寨。
放開北面不顧,於東南西三面紮營:運送糧草的蕃兵、民夫將一車又一車的木材運上來,一根根木樁子砸下去,一排排木柵欄成了形,立轅門,設據馬,支帳篷,忙得螞蟻似的。
“報:敵人從南城殺來。”
“報:夏軍衝擊東營!”
“報:北營開始接敵!”
出城的敵人不多,每股也就一千來人,但是不能因為敵人少你就瞧不起人家手裡的刀,只要是刀子就能殺人!
開始,宋軍鬥志昂揚,奮勇作戰,一舉將敵人擊退。宋軍佔了便宜,還想更大的好處,在後就追。遭到夏軍遠端火力的無情打擊,死傷甚眾;吳璘傳令,將敵人擊退即可,不得擅自追擊,違令者斬!
戰爭就是這樣,即使你想去給對方的二舅拜壽,人家也不能讓你如意。夏宋兩軍,你來我往,纏鬥不休。
天亮了,宋軍大營初具規模。但是,忙碌的人們並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在裡層,距離三尺的地方,再立一道柵欄。兩道柵欄,用繩子捆綁結實,柵欄之間,枯枝敗葉、沙石泥土可勁地往裡面灌,一層砂土,一桶水。天寒地凍,不用半刻鐘,鬆軟的沙土就凍成了冰坨。沒有沙土,就直接用木材,反正準備的木材足夠用了。喀羅川是一條大河,水量充沛,運送距離又不遠;距離河流近的地方,直接取了冰,放在兩道柵欄之間,可不是更堅固嗎?
上午,夏軍不顧疲勞,連續作戰,惟獨北城方面沒有動靜。中午,探馬忽然來報:北城湧出五千人馬,正向大營殺來。
吳璘嘿嘿一笑,心道:就怕你不來呢!
遠遠地就聽到,“轟隆,轟隆”幾聲巨響,佈置在大營兩端的十五門大炮開始發威,東西對轟,夏軍騎兵應聲落馬,陣形已經不如原來那般齊整。
“轟天雷,全體都有,射!”
“火龍箭,射!”
“神臂弓,射!”
組合攻擊,兩輪齊射下來,夏軍傷亡過半。吳璘看著眼前的情景,想著成裡的任得聰,福至心靈,又有了一個好注意。心中不無得意:看守四萬夏軍,還要讓他們象羊羔一樣老實,容易嗎俺?
突然,鼓聲震天,兩枝騎兵,一隊從西而來,迎頭痛擊敵軍;一隊由正北向西南急進,看起來要抄敵軍的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