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的人,尤其是具有獨立人格的人,諸如李綱、趙鼎之輩,他們不想做的事情,就是把刀子架在他們的脖子上,就是以抄家滅族來威脅,他們也是不會做的。所以,除了這些人之外,皇帝身邊還不能少了卑鄙小人,也就是史書上所說的佞臣:皇帝也是人,也有一些不能示之於眾的事情,需要這些人去做,而且,有的時候,也需要這些人來治衡那些正直的人。做為皇帝,維護皇權是第一要務,所以,需要的時候,好人也是要殺的!
將軍們都想打仗,都想立功,張伯奮是這樣,張憲也是如此。有能力的將軍們,能打勝仗當然是好的,但是,要讓他們服氣,要把這些有能力的人攏在一起,朝著一個目標努力,不知要耗費多少心血。
不知不覺,到了承極殿,德妃何鳳齡的住所。德妃懷了龍種,所以,並沒有陪駕南巡。今日,趙桓本來很累,就想在福寧殿歇息,但是思來想去,還是一個不成。即使不來承極殿,也是要去環碧宮,看看丁都賽的。都賽先前生了皇四子趙諭,不知這一次是男是女。
何鳳齡腆著大肚子,大呼小叫地張羅,伺候趙桓用過晚膳,喝了香茶,上床安歇。
她擔心身子,怕動了胎氣,不敢放肆。趙桓也乏透了,溫存半晌,摟在一起說話。
“人家身子輕的時候,一個月也不來一次,現在這個辰結倒來了,不知官家是怎樣的心思呢?”
趙桓撫弄著女人烏黑的長髮,道:“朕來了,你反倒不高興嗎?那好,朕回去就是了!”
雖是這樣說,卻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
何鳳齡是東宮舊人,資歷輩分亞於皇后,而今位列貴妃張和香之下,心裡有些怨氣,趙桓知道,平時也多遷就一些。
“資善堂羅翊善(注:資善堂置翊善、贊讀、直講、說書等官,教皇子讀書),就是看誼兒不順眼,整天挑誼兒的毛病,這些日子,誼兒哭了好幾次呢!”
資善堂是皇室子弟讀書之所,二皇子趙誼今年九歲,非常淘氣,而翊善羅從彥是大儒楊龜山楊時的弟子,為人剛直,即使是皇子犯了錯,也是要打手心的。楊時弟子千人,最為出類拔萃的就是這個略嫌古板的羅從彥。
趙桓道:“羅從彥是有大學問的人,這個你不懂,先生管得嚴些,對他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聽說,大寧郡王總是出宮去,與一干男男女女的廝混在一起,外面傳的很難聽呢!”
趙桓兩次南巡,都是趙諶監國,回來問過李綱等人,沒什麼大問題。趙諶身份擺在那裡,現在又開始歷練政事,許多人都在猜測官家的心思,說好話的不是沒有,說壞話的更多!還沒有立太子就這樣,若是立了太子,不知又會生出多少事端。
越想,腦袋越沉,趙桓真想睡了。
“官家,臣妾辦錯了一件事情,您可不要生氣啊!”
“嗯!”趙桓沉沉地答應著。
何鳳齡道:“都賽妹妹小產了,都怨臣妾照顧不周,您應該先去看看妹妹的!”
側耳傾聽,旁邊突然沒了動靜,何鳳齡心中一緊,身子僵住了。下一刻,只聽鼾聲如雷,官家已經睡實了。
九月初四,頒下旨意:吳階進鎮國大將軍,督捧日、天武兩個騎兵軍團,龍衛、神衛、積石、鎮戎、定邊、龍騎六個步兵軍團,討伐西夏。韓世忠進冠軍大將軍,督天狼、雲捷、宣毅三個步兵軍團,一個虎翼水軍軍團,堅守河北兩路邊境。振武軍團移防汴梁,與虎賁軍團一部,防守京城。
大宋十四個一線主力兵團,只留下了一個振武軍團,可謂傾全國之力,必欲一戰功成。
九月初五,封大寧郡王趙諶為寧王,監國。
九月十一,趙桓率領尚書右丞秦檜,籤書樞密院事張浚、翰林直學士朱孝莊,由一萬五千虎賁軍團士兵護衛著,向西進發。出發的時期,時辰都與四年前一個樣子,主要隨行人員,何慄換成了張浚,其他都和原來一樣。這麼做,扯不上別的事情,無非就是討個吉利,也讓自己的內心更舒服些。
出發了,再一次踏上征程,趙桓心內隱隱不安,似乎總是少了些什麼啊!
行三十餘里,前面的隊伍突然停了下來,探馬回報:前面一處密林,有人攔住去路。
王德就在趙桓的身邊,小兵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王德還沒說話,趙桓卻道:“走,去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阻攔朕前進!”
來到前面,藉著火把的光亮,看得很清楚。左手邊,一名大將:玄鐵盔,玄鐵甲,胯下烏錐馬,手中一把盤龍玄鐵槊;再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