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大帥的話,這都是些刁民,曲大帥從這裡路過,想喝一口水都帶搭不理的。什麼東西,我們大帥是什麼身份?給他們個天作膽,哼,兄弟們一怒之下,屠了這個村子,我們留下來,給王大帥帶路,順便看看有沒有漏網之魚。”一名隊頭,笑著回道。
王德再問:“曲大帥可知道這件事情?”
隊頭道:“大帥那麼忙,哪有功夫管這些閒事。不過,往常都是這麼做的,刁民一律殺無赦!”
往常?難道這樣做已經很長時間了?不是曲端授意的,他手下的兵這麼胡作非為,難道他不知道?吳階呢,難道也一無所知?
“剛才的烏鴉,也是你們射的?”
“是,能看到的活物,一個不留,這是規矩!”
王德的火氣已經衝到了腦門,強忍著道:“說一下你們的戰果!”
“全村,六百五十三口,全都見閻王去了。”
“還有十七條狗,幾百只雞,五十多頭牛,二百多隻羊!”
“東西殺了,弟兄們走的時候都帶上,咱鎮戎軍團不能虧待了救命恩人哪!”
“還有就是剛才的一頭烏鴉!”
隊頭說話,旁邊還有兩三人幫腔,都想在王大帥面前顯擺一下,將來有機會,能進入虎賁軍團,做一名殿前班直,那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六百五十三口,好,好啊!”王德猛然抬頭,望著身邊的上護軍平王趙棧��澳憧錘迷趺窗歟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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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話,殺!”
殺字剛剛出口,岳雲等人衝上去,將二十幾人全部殺掉。
王德長出一口氣,道:“把頭顱割下來,我們走!”
不知,象這樣的村莊還有多少,兩國交戰,百姓何辜?戰場上,無所不用其極,可以使用最殘酷的辦法,來取得戰爭的勝利。就是殺俘,王德雖不贊同,也不會象今天這樣生氣。官家三令五申,不許屠殺平民百姓,還有這種情況發生,如果官家不下旨,不知要死多少人啊!
來到西平府外的大營,吳階帶領幾位軍團都指出來迎接,王德畢竟是官家身邊的人,況且連戰有功,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王德黑著臉,進入吳階的帥帳,道:“給幾位大帥帶來了一些禮物,來人,拿上來!”
幾個大包裹扛進來,開啟,居然是血淋淋的人頭。
大家不知道王德的用意,等著下文。
王德怒道:“曲大帥來認認,可是你手下的兵?”
曲端不清楚王德想說什麼,道:“本官手下幾萬軍卒,哪能個個都認得,有話直說!”
王德將那個村莊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道:“象這樣的畜生,根本不配活在人世上,我王德就替曲大帥殺了,曲大帥意下如何?”
曲端一聽這話,大怒:“不過是殺了幾個羌狗,你竟敢殺我的兵?他們沒死在敵人的手上,倒死在自己人的刀下,你他孃的不想活了?”
王德挺身而立,道:“你曲端沒有父母兄弟,沒有姐妹妻子?對平明百姓動刀子,畜生不如,王德羞與你為伍,不要再說。”
說完,拂袖而去。
曲端瞅著帳內的幾位,道:“王德飛揚跋扈,殺我士兵,大將軍怎麼說?”
現在,當年的沿邊四大總管,劉琦出任水軍都指,王稟同知樞密院事,只剩下吳階和曲端。其他的人,都是後生晚輩,曲端越發嬌縱,吳階的話也是不怎麼聽的。吳階還記得當年統軍川大戰前,官家說的話,想包容,自己不舒服;想治理治理,又沒有什麼藉口。這一次,算不算是好機會?
吳階道:“正甫兄稍安勿燥,從長計議吧!”
“哼,官家身邊的人就了不起嗎?”曲端怒道,“老子立功無數,還比不得一個王德?”
說罷,也怒氣衝衝的去了。另外幾名都指也辭了出去。
此事鬧大了,曲端想善了只怕也難。
今日,殲滅夏軍騎兵一萬餘人,可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勝利。此後,夏軍的行動一定會愈發小心。王德到了,難道只是錘鍊一下虎賁軍團那麼簡單?
吳階思前想後,盯著地圖上的定州城,咬牙喝道:“請神衛軍團上護軍劉希亮!”
王稟入京,劉希亮升任軍團都指揮使,這是近年來,由上護軍升都指的唯一一個人。官家的治軍之道由此可以一斑:護軍就是護軍,要沿著護軍的道路升遷,官家儘量將護軍與都指分開,其意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