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像於海這樣馬馬虎虎,對自己也太不認真負責了。
房子實在太小,就是再有人來也要坐不下的。王萍平就懂事地示意大家撤退,可是護士長硬是不讓,她說,有年輕的姑娘在這,才顯得喜慶。大家只好不走,就坐在各種各樣臨時借來的凳子上,嗑著瓜子,吃著喜糖。
突然,走廊裡傳來了一個很大的聲音:“恭喜,恭喜。”
那種特別的北京話的口音,使朱麗莎的心猛地一緊,她知道這是皇甫來了。戴天嬌聽到這聲音後,立刻確定就是那個神秘的男人,她迅速轉過頭去,向門口看去。
皇甫忠軍一進門就使得姑娘們愣了一下,他沒有穿軍裝,而是穿了一件米色的風衣,在風衣裡面是駝色的羊毛衫,一條米色的長褲和一雙白皮鞋。一切都與一五八極不相襯,好像他來自外星。
“皇甫,”於海說,“你也太隆重了。”
“這不是參加你的婚禮嗎?”皇甫說著,做出一副才看見一群姑娘的樣子,“哦,客人不少呵。”
於海就指著皇甫間大家:“認識嗎?”
“不認識。”
“認識。”這是任歌說的。
“這是著名外科醫生皇甫忠軍先生。”於海說。
原來,他就是皇甫忠軍。戴天嬌在心裡說道。關於皇甫忠軍的話題已經在她們宿舍裡進行過好多次了,總是任歌提起來,畢竟是他們科的醫生。不僅人長得帥,而且工作能力很強,是北京來的高幹子女。戴天嬌就更奇怪了,她不明白那一天在操場上他為什麼要那樣說。
於是,戴天嬌就來個先發制人:“我倒是不認識皇甫醫生,不過,我們可不是第一次見面。”
“哦,”皇甫忠軍吃驚的看著戴天嬌,“何以見得?”
“我想你不至於記性那麼差吧?”戴天嬌說,“就在半年以前……”
皇甫忠軍看著戴天嬌,看上去好像是無話可說。他彎腰抓起一把瓜子,說:“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問問你,”戴天嬌說,“你是什麼意思?”
皇甫忠軍聽到後,笑了:“總有一天我會告訴你的。”說完他舉起雙手,做了一個籃球場上暫停的動作。然後,把兩個嘴角向上一翹,衝著戴天嬌點了點頭。
因為來來往往的人,他們倆的對話大都被覆蓋了,只有朱麗莎使勁豎著耳朵聽,隱隱約約聽進了幾句。總之,她知道了在她們這批同學中,皇甫忠軍不僅和她有關係,還和戴天嬌有什麼關係。她感到心又緊縮了一下,忽然覺得今晚的一切都那麼叫人感到不舒服。
朱麗莎站起身,大聲地對於海說:“於護士,我有點事,先走了。”說完,她用眼睛狠狠地剜了皇甫忠軍一眼。
接著就有人起鬨,要求新郎、新娘介紹戀愛經過。於海的臉一下子紅了,倒是新郎很大方,他操著地道的四川口音:“沒得啥子介紹的,那個時候,我是病號,她是醫生,我追的她。”
“他說的對不對?於海。”有人在喊。
於海的臉更紅了,乾瘦的臉被笑容揪得緊巴巴的。
“我來作證,”突然,皇甫忠軍說道,“說起來,我是他們的見證人。葉明就是第一個來找我說的。對不?你小子。”
給於海解了圍,於海用眼睛偷偷地看了幾眼皇甫忠軍。的確,今晚他看上去要帥得多。不過,於海是一個務實的人,她知道自己的條件,所以從不去做不切實際的努力。她知道你皇甫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真正愛她的。可是她也知道,皇甫對她來說總是充滿魅力的。只是她更懂得剋制。
王萍平對護士長說:“現在人越來越多了,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四個人像小鳥飛出籠子一般,起身離開了。
“我看皇甫忠軍這個人挺討厭的。”回到宿舍,夏冰就這樣說。
“我是說他長得帥嘛,”任歌說,“難道不是嗎?”
“我看今晚倒像是他結婚。”王萍平說。
朱麗莎並沒有口到宿舍,她站在一條皇甫忠軍必經的路的一旁,她在等待著皇甫忠軍回來。她的身子隱匿在一棵茂密的樹下,已經是12月的氣溫了,站著站著就覺得全身發冷,她輕輕地移動著腳步,以此來使身體暖和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著,朱麗莎感到時間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走得慢,簡直是比上大夜班還讓人難受。可是,她對自己說:就是不回去,一定要等到他。自從上次他們倆一塊到山上去玩後,幽會的時間少多了。一方面,似乎那一次有些敗興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