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黃強見了,也在尋找野花,不一會就採摘了一把,送到戴天嬌的面前:“給。”
戴天嬌接過花,說:“黃強,你進步大了。”
黃強說:“什麼進步?”
戴天嬌說:“你還記得吧,我們到石林去的那一次,在小石林邊的那座山上,我讓少偉幫我採那一朵惟一的花,你就趁機打擊少偉。”
“嗨,不要提那時的事了。”黃強說。
兩人又沒有話說了,繼續向前走,這是一片低矮的灌木林,走著好像腳被絆住了一樣,黃強在前面走,不停地說:“小心,注意。”
忽然,他的臉一下子煞白,原來一條蛇擋在一蓬灌木樹上,橫在他們前面,他站住了。
“怎麼了?”天嬌問。
黃強擺擺手,示意不要說話,戴天嬌順著他的目光一看,也看到了那條蛇,不很大,好像很懶的搭拉在樹上,戴天嬌輕輕地從地上揀起一根樹枝,遞給黃強,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讓他把蛇趕跑。黃強卻在慢慢地往後退,他輕輕地說:“不要惹它。”戴天嬌就去奪他手裡的樹枝,準備自己動手,黃強突然舉著樹枝猛地向蛇爬的那棵樹打去,蛇“哧溜”一下溜走了。
戴天嬌哈哈大笑起來。黃強抹了一把溼漉漉的手,也笑了,說:“要是遇見一隻老虎該多好。”
戴天嬌說:“還老虎呢,連蛇都害怕。”
黃強說:“不瞞你說,本英雄最怕的就是蛇,這種軟不拉幾的東西。”說完就作出一副致歉的樣子,雙手抱拳,說,“不好意思了,讓你見笑了。”
戴天嬌看到他那像一堵牆一樣的身影,聯想到他剛才那種怯怯的樣,現在臉上卻那麼誠懇、那麼幽默的樣子,就又忍不住大笑起來,清脆的笑聲在山裡響起,黃強就痴痴地看著天嬌,好像從未見天嬌這樣開心地笑過,心裡也很有一種安慰。
戴天嬌直起身,看到黃強正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己,覺得不好意思,就羞澀地低了一下頭,黃強走到了天嬌的面前,說:“我們……”想說的話沒有說出來,天嬌怔怔地看著他。
黃強又說:“天嬌……”話還是沒有說出來,這時,聰明的天嬌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了,天嬌笑了起來,燦爛的臉對著黃強瞅了一眼,立刻在山坡上跑了起來,邊跑邊有朗朗笑聲傳來。
王萍平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輕鬆,她慶幸自己終於得到了解脫,似乎走出了一場災難,連回頭望一望的勇氣都沒有了。一段時間,她沉浸在一種享受之中,是對於一種終於獨立了的享受,從她十七歲的那一年,她就與一個男人連在了一起,儘管更多的時候,她並不是和這個男人廝守在一起的,但是這個男人是廝守在她的思想裡的,她無時無刻不受這種廝守的影響,最嚴重的是深深影響了她的成長,她個性的形成,一想到這些她就有一種深深的心疼感,她恨啊……現在,有一種撥開烏雲見晴天的感覺,她想她一定要珍惜現在的獨立生活,她再也不想把自己和誰連在一起了,她最大的幸福就是獨立的生活。因此,她為自己定了五年規劃,她計劃在這五年中完成護理大專的考試、學習,然後為考護理研究生做好準備。
護士節過後的一天,王萍平一回到宿舍,就對戴天嬌說:“聽說今年軍區的軍醫學校要招一個護理大專班。”說話時顯得很興奮,似乎等待已久的事終於發生了。
戴天嬌聽了也很興奮,說:“太好了,考吧。”
王萍平也說:“考吧。”
算一算時間也沒有多長時間了,但是這個並不要緊,應該說,這幾年來,她們從未放棄過學習,一心一意等待著這一天的到來。雖然這樣,兩個人還是正二八經地投入了系統的複習。除了上班,一般都在宿舍裡看書,兩張桌子上放得滿滿的書,城裡還有同學寄來了複習資料。
看書看累了,就說會兒話。王萍平說:“哎,你說醫院會不會不讓我們都考?”
戴天嬌不明白她話的意思就用疑問的眼光看著她。
王萍平又說:“聽說有的醫院就是這樣的,並不是想考就能考,還要批准。”
戴天嬌說:“不知道,現在倒還沒有聽說。”
王萍平又說:“如果我們兩人中間,只能一個人去考怎麼辦?”
戴天嬌說:“那你去唄。”
王萍平聽了有些不好意思,說:“不,你去。”
戴天嬌說:“你去。”
王萍平說:“你去。”
戴天嬌說:“你一心一意要上學,當然你去。”
王萍平說:“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