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彷彿傳來了輕輕的“嗤”聲。
“稀罕。”
看著張三揚急匆匆消失在拐角後面,雲悠悠抬手捂住了心口,重重喘了幾口氣。
遇到和哥哥有關的事情,她總是很容易激動,就像一個不成熟的半大孩子。
她很難過,很憤怒,也很傷心。
張三揚對哥哥輕慢不屑的態度刺傷了她,讓她比自己受到傷害更加痛苦。
怎麼會這樣,她到現在都記得,哥哥提到他最好的朋友時,眼睛裡是發著光的。
她能感覺到哥哥的情緒,欣賞、佩服、惺惺相惜,甚至還有那麼一點過命交情的味道。
可是張三揚竟然這樣。
他根本不配!
她抱住膝蓋,緩緩靠坐在牆角,淚水嘩嘩往下流。
她還記得那天。
哥哥問她願不願意出去見一見他的朋友,他說他們人都很好,會喜歡她。
她很高興,也有一點害怕。那時候她已經整整兩年沒有出過門,每天只和哥哥一個人接觸。
他說她的病已經好了,該出去透透氣,見見人。他讓她放寬心,他會看著她,護好她。
那天他一直牽著她的袖子,她覺得自己就像躲在他的羽翼下面,很安心。到了聚餐的地方,哥哥風度翩翩,帶著她去見每一個人,她很努力地衝著大家笑,把照片上的形象和真人一一對應。哪怕張三揚本人的氣質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麼出色,她也沒有在心裡嘀咕他,而是燦爛地衝著他笑。
她本來以為往後會有很多機會和他們見面,沒想到那天之後,綠林礦星的地磁消退速度忽然暴增,人們拼命往外逃,環境進一步惡化,她再也沒見過哥哥的朋友們。
直到今天。
她在牆角蹲了一會兒,感覺越來越難受。
身體發冷,四肢僵麻,眼睛一陣一陣發黑,身上力氣一點點被抽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