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還帶著些許涼意的防空洞內此時同樣被籠罩在前所未有的酷熱之中,擠在人群中地人們此時已經顧不得羞恥,為了能讓自己更涼快一些,早已將全身的衣服盡數脫去,但汗水仍然不斷的從他們身上流,如同下雨……
刺鼻菸霧讓防空洞內的每一個人不斷髮出劇烈的咳嗽聲。
“媽媽!我熱……”
“給我口水……”
“我好難受,殺了我吧……”
隨著防空洞內的溫度越來越高,防空洞內響徹著人們絕望地叫喊聲,擠入上千人的防空洞內的空氣此時變得越來越稀薄,滾滾的濃煙和著灼人的熱浪從通風口湧入防空洞內,幾分鐘下來,曾經保命用的防空洞此時似乎成為了一個燒磚、燒瓷的火窯。
所有人的意識已經變得有些模糊,熱!越來越熱!防空洞內已經不是最初的那種酷熱,而是滾燙!
人們地絕望的叫喊聲早已經變成了無力而絕望地呻吟聲,在痛苦中掙扎人們中有人注意到自己的曾經細膩的面板此時似乎鼓起了一些泡泡,灼傷的痛苦讓他想叫出聲來,但一張嘴卻只感覺到滾滾的熱浪幾乎要把自己的嗓子燒穿,張開嘴沒有出聲,卻再沒有合上自己的嘴。
幾十秒鐘後,防空洞內陷入了一團死寂之中,脫光衣服的人們身上泛著一層詭異的油光,他們的面板此時變成了如烤鴨一般的金黃色,從他們身上冒出的油脂順著防空洞底流淌到邊沿排水槽內,排水槽內已經佈滿了近乎透明的油脂,如果此時仍然有人活著的話,一定會留意到防空洞內那誘人的香味,這種香味類似於烤鴨或是叫花雞,但其香味卻遠勝於兩者。
此時的東京簡直成了一座翻騰的地獄。大地像地震一樣的顫動著,火焰發出像大炮一樣的轟鳴聲,風在呼嘯著,塵埃和煙霧在東京的周圍狂暴地旋轉著,一些僥倖未被烈焰引燃的人們在塵埃和煙霧中艱難地呼喊著,婦女和兒童同樣在呻吟著,此時這些倖存者早已經是一副焦頭爛額、衣衫檻褸的模樣,他們很多人的衣服都帶著燒灼的痕跡。
儘管這些逃到空曠地帶的幸運兒們暫時逃過一劫,但不一會被風吹來的滾滾濃煙再一次將他們燻倒在地,隨後漫延開來的烈火將他們燒死,許多人就是被帶著火的風暴活活燒乾。其中許多屍體因為高溫而被燒在了一起,永遠也無法分開。
此時東京的空氣中到處瀰漫著被燒焦的人肉的刺鼻臭味,而天空中先前投下致命的燃燒彈的阿拉斯加轟炸機群,已經在雷霆戰鬥機的護送下開始返航,只在在身後留下一個向空中噴吐著烈焰和濃煙的東京。
大概半個小時後,當轟炸過橫濱與川崎的海航部隊再次從獨立號和自由號起飛的海海航大隊飛往東京周邊的千葉,船橋,大宮,市川,八王子等多個衛星城市的工業基地時,飛臨東京的上空,海航的飛行員們在幾十公里之外,就可以看到冒著滾滾濃煙和沖天烈焰的東京,在熱浪氣流中顛簸的機群觸目之處僅僅只是沖天的黑煙和烈焰,即便是位於5000米的空中,但他們仍然可以感覺到沖天的熱浪帶來的灼熱感。
特別是路過東京前往轟炸東京東北部的市川,大宮的轟炸機群在穿越東京上空時彷佛是在飛行在由火焰匯成的海洋上,熾熱的烈焰透過濃濃的煙霧閃爍著死亡的光芒,在這一個人間地獄之中,無數僥倖沒有被燒死、烤死地人們,同樣因氧氣耗盡而憋死……
儘管第二波次轟炸機群的每一名機組成員都被自己看到的一切驚呆了,許多人甚至心生不忍,但仍然盡職盡責的飛往大宮,市川等地投下了的所攜帶的上百噸炸彈,是炸彈,不是燃燒彈,海航司令羅清接到空軍方面的戰情通報後,擅自更改了命令,大火焚燒了東京,有東京數百萬承受這殘酷的戰爭傷害就夠了,大宮,市川都緊鄰東京,若再次在這些地方投下燒彈,也許整個關東平原都會被大火淹沒……
其後不久,羅清和於哲成又相繼將轟炸報告上報了空軍司令部和海軍司令部,鄧遠強,王永勝也相繼上報費城,要求停止第三波次轟炸,誰知道在這個人間地獄之中,此時已經燒死了多**女、兒童,加上長崎,廣島,神戶,大阪,札幌等地,大半個日本到處都可以看到硝煙,雖然僅有東京投下的是燃燒彈,但這種程度的轟炸,已經足以讓日本的工業倒退二十年了,即使再轟炸其他地方也不會有太多實際收穫了,更多的也許只是讓阿拉斯加軍隊的多背上一些日本人命血案罷了……
他們的請求並未被完全否決,但也沒有完全同意,同時他們收到一份來自溫尼伯的電報:“當日本人在烈焰下毀滅地時候,我不會為之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