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蓋爾,這並不奇怪,我雖然是聖多美的部落酋長,但我在自由城有正常的生意往來,在自由城,在黑角,提起我達米昂。格拉薩的名字知道的人很多,與其說我是聖多美的酋長,倒不是說我是西非領地的著名商人,而你,米蓋爾,你的底細其實他們很清楚,你同樣是西非領地的商人,只是你喜歡躲在暗處罷了,但正是這一點,他們才會信任你,因為你在西非有龐大的產業。”
米蓋爾。杜甘聽了正端在嘴邊的咖啡杯晃了一下,濺出了一小半,顯示出了杜甘的緊張。
西非,赤道幾內亞,聖多美和普林西比雖然都算是相鄰的屬地,但卻分屬不同國家控制的殖民地,本來三地之間的民間,官方交流都很少,畢竟三地原本的社會跟非洲大多數國家一樣,都很原始。
但情況在阿拉斯加的東西非大通道開通之後得到了巨大的改變,阿拉斯加治下的幾大領地經濟飛躍式發展,幾乎已經成為了非洲大陸經濟最活躍的地區,到處充滿了機會,讓鄰近的一些屬地也充滿了羨慕,但這些屬地分屬不同國家掌控,他們的保護者不會願意看到屬地內的民眾都逃到阿拉斯加治下的幾大領地去,所以東西非大通道開啟後,鄰近屬地的民眾只能幹看著眼紅,從中得不到什麼利益,反而是殖民者的控制越發嚴格。
當然這種控制只是針對普通民眾,鄰近屬地的貴族們卻不受此限,只要他們給他們的保護者及時上貢,他們是可以自由來往與阿拉斯加屬地的。
而這一點在赤道幾內亞、聖多美和普林西比猶為有利,目前東西非經濟最繁榮的加彭至黑角港一線,生活著大量的芳族人和班圖人,而赤道幾內亞就是以芳族人為主,聖多美和普林西比呢,卻又正好是以班圖人為主,民族上的相近,讓這兩地的貴族們在加彭和黑角等地經商開工廠都是如魚得水。
達米昂。格拉薩在黑角和自由城擁有數家食品工廠,他的身家估計大部分都放在了聖多美和普林西比之外,雖是聖多美的酋長,但他這些年一年中有大半年其實都生活在自由城。那些葡萄牙殖民者也不會去管他,因為每年達米昂的上貢就能讓那些殖民頭子不勞而獲賺得盤滿缽滿,怎會去斷自己的財路。
達米昂是屬於公開的,而米蓋子。杜甘卻是屬於極為隱密的,他不像達米昂,達米昂的部落在聖多美只是小部落,他本人以前在那裡也並沒有多少權勢,而米蓋爾。杜甘就不同了,他的部落可是赤道幾內亞最大的幾個部落之一,也是西班牙殖民者委任的代理政務官之一,他不可能長年離開部落,西班牙人也不會坐視他跑到自由城去逍遙快活。
所以米蓋爾。杜甘雖然透過部落親信在西非甚至北剛果和坦噶尼喀都擁有大片種植園,但明面上,這跟他杜甘沒有關係,就連他上頭那些西班牙上帝都不知道,這一點他可以確認,否則那些西班牙上帝怎麼可能不來收取報酬。他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很隱密,但現在聽到達米昂的話,杜甘才知道,自己所謂的隱密在阿拉斯加人面前跟暴露在陽光下沒有區別,也許這就是強大的阿拉斯加與日落西山的西班牙之間的差距。
杜甘沉默良久才緩緩喝了一咖啡,看著達米昂。格拉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謂的信任,只是因為我們無法脫離他們的掌控吧,因為我們不會輕易的丟掉自己的產業,只是達米昂,這樣一來,你覺得我接受他們的資助,讓赤道幾內亞成為他們轄下的自治領,我擔任這個總理,但這個總理又有多大的自主權,終究還是一條狗啊,只是換了一個主人罷了。”
達米昂呵呵一笑,對著杜甘搖了搖頭道:“米蓋爾,你認為像我們這樣的地方,憑藉十幾二萬人口,憑藉著木棒刀棍有可能取得完全的獨立嗎?就算獨立也總是要找一個靠山的,否則頃刻間這個世界上的強國就能讓我們灰飛煙滅既然如此,讓赤道幾內亞成為自治領不比現在任由西班牙人剝削鎮壓強太多了嗎,至於你的擔心,我認為沒有必要,阿拉斯加人不是西班牙人,你只要看看阿拉斯加治下的領地現在的情況就可以對比的出來,再說不是有現成的例子嘛,盧安達自治領,圖西自治領,你認為他們現在過的不比我們好嗎,而現在,你只要願意,赤道幾內亞就會是下一個盧安達,下一個圖西。”
盧安達、圖西,米蓋爾。杜甘愣了半天神,是啊,這是現成的示範,以前的盧安達,圖西人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現在呢,雖然他們在軍事,外交上沒有權利,在行政上也需要接受阿拉斯加人指導,但誰也不能否認,現在的盧安達和圖西比從前好了太多,最起碼他們不用再擔心生活,阿拉斯加人也不會輕易的對他們進行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