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沒辦法,身價就卡在這裡了,要是年紀稍小些大概能賣二十兩。畢竟主人家就是衝著她的手藝才買的,這沒幾年眼睛就不行了,那不是白瞎了主人家的錢麼。”何大妮開了個較低的身價錢,不過依她來看,正經地說,憑桂花的女紅手藝,二十兩也賣得到的。
“是啊,年紀大了就這點麻煩。”胡家大嫂搓著手乾笑道。
“嗯,桂花過了年大概就十八歲了吧?要是別家姑娘,這個年紀大多懷裡抱一個,肚子裡再懷一個了。桂花八字又剋夫,還願意娶她的只有窮鰥夫和老光棍了,想正經續絃的都不會考慮她,嫂子你說說,像鰥夫老光棍那樣的又出得了多少聘禮?誰家做父母的不希望自己女兒嫁個好人家?”何大妮就是故意的。
“唉,就是說呀,自從男方家退婚,我們一家為了桂花的婚事愁得晚上都睡不好覺,別說鰥夫光棍了,自從退親到現在,媒婆都不走我家門前過了,我看吶,是連鰥夫光棍都看不上我家桂花喲。”胡家大嫂唉聲嘆氣也不知有幾分真心。
“呵呵,胡家大嫂,別愁別愁,我相信桂花命中定有貴人,現在時辰不早,外面又冷,大嫂趕緊回家吧,我也要回去了,趕明兒我還要找人牙子問問,看他們手上有沒有合適的丫頭讓我帶走。”
何大妮怕冷似的搓搓雙手哈口熱氣,跺著腳又要上馬車,被胡家大嫂一把揪住衣襬。
“大姑娘等等等等,你先別急啊,你不是要年後才走麼,這離過年還有好幾天呢,別急別急,大嫂幫你去打聽打聽,你賺錢也不容易,何必便宜了人牙子呢?誰知道他們手上的丫頭都是從哪買來的,哪有街坊鄰居知根知底吶,姑娘跟你走了人家家裡也放心吶。”
“說的是呢,那就麻煩大嫂了,幫我留意留意,先說好,我要死契的,我可不想用得好好的丫頭過幾年贖身回家又弄我費工夫重新調教新人。事成之後,給大嫂一成謝銀。”
胡家大嫂臉上頓時樂開了花,“哎喲,真的?!”
“自然是真的,大嫂幫了我大忙,這點謝意應該的。”何大妮也笑得眯起了眼睛。
“好咧,就這麼說定了,大嫂這就回去幫你問問,要是能成又怎麼找姑娘呢?”
“要是能成,就派人到城中楊記古玩送個口信,約個時間,我跟對方一起到生口牙行去籤契約,一手交人,一手交錢,人財兩訖,以後概不相關。”
“行,我記下了,一定給你辦得妥妥的,姑娘就安心地等訊息吧。我先回去了。”
“哎,大嫂好走。”何大妮笑眯眯地目送胡家大嫂走遠,她上車回楊家。
次日下午,何大妮正跟老夫人舅母等人商量年夜飯的菜餚,楊珏父子收鋪回家,轉告給何大妮一個口信,要她明天上午去生口牙行與人籤契約。
何大妮道謝收下口信,心裡想著胡家動作可真快。
老夫人她們問何大妮怎麼回事,何大妮簡單說看中個姑娘想收了做貼身丫頭,聽是這麼件小事,長輩們壓根就不關心,重新收攏精力繼續商量選單的事。
第二天,何大妮在約定的時間來到城中生口牙行,在那裡見到了胡家全家人,胡父胡母胡兄胡嫂四人都略帶怒容,唯有胡桂花一臉哀傷,看到夥計把何大妮領到他們跟前,桂花再也忍耐不住,哭求父母兄嫂不要賣掉她,她會在家好好幹活貼補家用,會照顧嫂子將來的孩子,她不求嫁人,只求留在父母身邊。
但胡家人並不聽從桂花的哀求,自從何大妮出現後。他們的目光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根本不理會桂花,彷彿桂花不是自家女兒,而是仇敵一般。
何大妮給胡家人逐一行禮,又給他們的中人行禮,然後胡父與何大妮對桌而坐,兩人中間坐著充當中人的人牙子。
何大妮對胡家賣掉桂花毫不驚訝,會有今天這個結果本就是她自己言語慫恿,不過她自己本人也是中意桂花的,不然不會想著買下她來做自己的丫頭,都是苦命丫頭,互相作伴吧。
契約是現成的,只要填空即可,人牙子先例行公事的講明生口買賣的規矩,活契死契都講得很清楚,然後問胡父是否自願將女兒桂花賣予何大妮為奴,簽下死契,永不贖回,日後疾病生死不與胡家相關。
胡父點頭,表示無異議。
中人又問何大妮,胡家將女兒作價十八兩,問何大妮價錢如何。
何大妮自然狠狠壓價,把桂花貶得一無是處,逼得胡家最後以十三兩的價錢成交。
何大妮將錢算清擺在桌上,一手人,一手錢,交易達成。
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