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重。”香茹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倒真是件急事。
“令慈現在還在吃藥麼?我要看看藥方,仔細不能開了相剋的方子。”
“有有有,帶著呢。”邊說,劉大武邊從懷裡掏出折得好好的一張紙抖開來雙手遞給香茹,嘆氣道,“這是大夫開的續命的方子,現在也就是能拖一天是一天了。”
“令慈現在精神身體怎樣?還正常麼?這湯藥是令慈自己喝還是要你們喂?”
“精神倒還好,還能幹些簡單的家務,要不是她瘦得厲害其實看不出她時日不多。藥也能自己喝,就是沒胃口吃東西,除了藥外只吃粥,吃也吃不了多少,早上家裡煮了當早飯的白粥,大家吃完剩下的她能吃一天。別的端她面前都吃不下,偶爾喝幾口菜湯都能把我們高興壞了。”劉大武想起自己重病的老孃,悲上心頭。
香茹點點頭,低頭研究藥方。
方子的確是好方子,考慮到病人食慾不振的情況,有健脾開胃的藥材在裡面,但聽劉大武的說法,似乎這藥方對他母親沒奏效,精神頭好到還能做家務的絕症病人每日僅靠一點白粥難道不餓得慌麼?
“劉廚,令慈知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不知道,沒人跟她說起過。”劉大武斷然搖頭。
“但是令慈心裡多少是有數的吧?”
“這個……不好說……香茹姑娘,您想說什麼?”
“方子沒問題,但我想令慈食慾不振的根源不在病情,而是她的精神。我相信劉廚家裡人都不會跟令慈說什麼,但自己事自己知,令慈恐怕早已覺察到什麼,她不吃東西可能是不想再拖累你們,像令慈這樣,再拖些時間她的身體就真的撐不住了。”
劉大武一聽立即就慌了神,“香茹姑娘,這這這該怎麼是好?”
“唯今之計,只能是你們家屬好好勸勸老人,勾起她求生的慾望,這膳方我暫時就不開了,令慈什麼時候真正想吃東西了再來找我吧。”香茹把藥方還給劉大武。
“我知道了,謝謝姑娘,我回家再想想辦法。”劉大武把藥方重新摺好揣進懷裡,滿臉凝重地轉身走進灶房。
半夏見劉大武連聲再見都沒有就自顧自地走了,連忙抱歉地向香茹拱手,“香茹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劉廚他……”
香茹擺手,“沒關係,我明白。你現在有空麼?指點我怎麼回女醫館吧。”
“好好,這邊來,我帶您走平時我們送菜的那條小路。”
香茹在半夏的指點下,順順當當回到女醫館廚房,看到她出現廚房裡的人都奇怪香茹怎會從這裡出來。
香茹也不解釋,就說抄個近路,然後大搖大擺地出廚房院門,再經藥房角門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在自己房裡洗了把臉,香茹提上帶回來的那兩盒喜餅上樓去見自己師傅,正好夏醫婆姐妹也在這裡聊天,於是兩盒喜餅一盒給了夏醫婆姐妹,一盒給師傅。
謝夏三位醫婆京城本地人,自幼家裡珍饈美饌養大,自然知道城裡各家知名餅莊的名號,一看那喜餅盒子就歡喜不已,迫不及待開啟來就吃。
其實喜餅不算什麼好吃的東西,多數時候是討個吉利的擺設,但名店就是有名店的派頭,喜餅用模子做成六對不同的花朵樣子,月餅大小,看上去像硬皮餅,可咬一口就發現實是甜香鬆軟,讓人吃過就唸念不忘。
“好久沒吃到市井美食了,好懷念,我都忘了街上油餅的味道了。”大夏醫婆一口氣吞下兩塊餅,大發感慨。
“等你冬至出去了,想吃多少有多少,少寒磣我們。”小夏醫婆飛了個眼刀給自己堂姐,同時伸手又拿了塊喜餅開吃。
“大夏醫婆喜歡的話,不如託香茹跟太醫們說說,請他們從外面帶些好吃的進來?”茜草出主意。
三位醫婆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對呀,怎麼早沒想到!”大夏醫婆拍案懊悔。
“可是可以,但是不能太頻繁,最好是在年節的時候,求太醫們幫幫忙才會比較容易成功,而且充其量只能帶進來少量點心,總不可能叫他們帶酒菜進來。”香茹知道太醫們疼自己是一回事,老求人幹這事卻不大可行。
“這樣就夠了,我們不強求,廚娘們的廚藝叫人越來越難忍受,總得讓人對生活還存點希望不是。”大夏醫婆臉皺得都能擰出苦水來。
“不如我去求求太醫院廚房的廚子給幾道菜譜?有件事我一直沒說過,原來除了我們這的廚娘,宮裡其他要用到廚子的地方都是從民間聘來的,廚藝好得不得了,外面有什麼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