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榮都死了,心裡也沒了底。肥仔剛才還自信滿滿的,現在卻變熊樣了,對凱子搖了搖頭,腮幫子上的兩坨肥肉一甩一甩的,樣子無辜又委屈。
屋子裡的氣氛又變得死沉,“天哥,現在警方到處通緝你,你還是先避避風頭再說吧,要不過些日子再跟阿姨們聯絡,錢我幫您去想辦法。”
李澤天一把推開凱子又坐了下來,掏出一根菸叼在嘴上,凱子一見立馬討好的從懷裡掏出手機彎下身子為他點著了火。
“你馬上給我想想辦法跟我老媽說下,我要出國。別忘了當晚還有個計程車司機,你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幹掉。他好像記住了我的車牌號,警察一定會立馬懷疑到我頭上來,要是被這些警察抓到,老子這輩子可真的玩完了,現在已經沒有誰再讓我信得過的人了,那個張律師一直對我老爸忠心耿耿,要是被他知道是我自己撞死了我老爸,我怕他突然擺我一道,我現在能相信的人也只有你了。”李澤天嘴裡吐了一個菸圈,把眼睛轉向凱子,等著他的答案。
凱子心裡突然暗暗的竊喜道:“呵,好啊,那我就替你安排得妥妥的,這些你怎麼對我的,我一定會好好的全部還你。”在腦子裡打了下自己的小算盤後,凱子站直了身子,趁李澤天沒抬頭看自己之際,偷瞄了眼唐麗,立馬收回目光,拍胸搗脯的擲聲力道:“好,天哥,您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我這就替您去辦。”
【第二十五章】 迷惘
刑偵大隊會議室,十六日上午九點零八分。
此時會議室內猶如暴風雨來襲之前的那種沉悶,沒有人敢貿然說話,敢貿然動作,氛圍緊張、嚴峻,都在靜靜的等待著一個人發話,這個人當然是邵振。
阿翔一直認為是因為自己工作的失誤,才釀成這場車禍,導致現在其中的一個關鍵人物死了影響到了整個獵夜計劃的進行。所以他除了深深的自責和懊悔,卻不知道如何是好,正揹著雙手直挺挺的站著不敢坐下,雙目清澄的等候著邵振發落。
因為沒有親自到現場,邵振只能透過昨晚取證的照片在自己腦海中復原一個虛擬的犯罪現場。照片是國際最新發行的canon相機拍攝,所以效果很逼真,從照片上看去,現場和一般的車禍大體相同,沒什麼特別之處。
一具躺在血泊裡的屍體,死者死的時候樣子極其痛苦,好像是掙扎了很久,眼睛直溜溜的睜得滾圓,死死盯著的地方應該是當時撞自己的車子。眼神佈滿了血絲,彷彿是很驚訝的表情,又似在向誰發出求救的訊號。嘴巴張得老大,頭部上的血都流進嘴裡灌滿了出來。
在離死者手掌不遠的地方,有一部手機已被摔成了三半,外殼、機身、電池散落在地上,機子損傷不是很嚴重。
其中死者的周圍散落著幾片淡黃色的花瓣,引起邵振的注意,他不忍眉目一怔,陷入凝思,這幾片花瓣在相片中顯得格外耀眼和詭異。
不過想著這荒山野嶺的,四周又是野草雜林,道上多幾片花瓣也不足為奇,隨即也就沒去多想。接著掃視了下現場的環境,位置不是很陡峭,地方正位於一個離窄急彎道口十米多遠的三岔口,周邊是各種護欄,這些都沒什麼太大問題。
邵振大體的看了一下現場取證的照片,見差不多了便將筆記本合上推到半邊,雙手緊握死死的處著下顎,眼神閃爍著幾絲迷惘。
阿翔腰桿子挺得直直的,像棵勁松一樣一直巍巍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邵振也沒有要讓他坐下來的意思,他對所有人都是一視同仁,公私分明,犯了錯就得該清醒的去面對,所以阿翔至少在會議結束之前沒邵振的允許是不敢坐下去的。
“阿翔,你是帶著弟兄們過去最早的,再把你知道的跟當時沒在場的弟兄們說一遍吧!”邵振突然打破了沉默,竟然沒有追問阿翔為什麼會跟丟了李世榮,而是直接把話題切入到案件調查中。
邵振表情淡然,因為他覺得現在去追蹤那些已經犯下的錯誤沒太大的意義。
阿翔仍然揹著手,神經一直保持著警惕狀態,就是為了隨時應答邵振的問題。立馬眼露感謝的光芒,一臉的誠懇,開始敘述道:“是,老大,據計程車司機當晚提供的口供,當時肇事車輛是一輛跑車,車上有四個年輕人,兩男兩女,差點還跟計程車司機撞上了。計程車司機印象中記得的車牌號碼是滬a666888,已經跟交警大隊車管所那邊溝透過了,稍後會給我們答覆。”阿翔把自己所瞭解的情況簡簡單單的敘述了一遍。
邵振尤其聽到阿翔說車牌號時稍稍的楞了下,濃眉一鎖,隱隱陷入了沉思當中:“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