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毀的小餐館之前,殷遇揚了揚細眉,不冷不熱的酸了她那位寶貝老弟一句。沒想到看起來冷冷淡淡的傢伙發起飆來還挺熱血的。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麼晚了為什麼不回家?你一個女孩子……”先是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做得太過火,隨即又想起老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殷遇板起面孔的教訓起來,這個沒神經的女人,到底還要其他人為她擔多少心。
“你真是愈來愈像老頭了,都一樣未老先衰!”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殷遇直接將那名還在囉囉嗦嗦教訓她的大男孩拋在腦後,開朗、欣喜的和祝融打著招呼;而同樣熱情有勁的紅髮男子,自然十分熟絡的回應著。
一直站在一旁的範維,猶豫著該怎麼上前跟另一個殷遇打招呼。想當初他還曾大剌剌少根筋的吻過對方,結果現在卻尷尬得連上前握個手都遲疑半天。範維突然好想念自己過去的衝動及乾脆,還有那顆什麼都不曾細想的腦袋,有時當個單純的笨蛋其實也是件不錯的事情。
“你怎麼也在這裡?”刻意的保持距離,殷遇不希望範維發覺他特殊的“身體狀態”。只是這樣似有若無的拉遠彼此距離,更讓範維覺得兩人之間那堵高牆又多添了幾塊磚瓦。
“呃……劉慈盈發生了一點事情,所以我跟小遇才會待得這麼晚。又到路易那裡坐了一下,然後夜巡說你們跟白茅山的發生衝突。”
“劉慈盈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攻擊她的人動作太快,監視器什麼都沒拍到。我懷疑就是林奉英這該死的混蛋乾的。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傢伙竟然還有臉說別人是妖怪!”
氣憤的踹了門板一記,殷遇危險的眯起眼睛。再讓她遇上那個混蛋,管他是白茅山還是黑茅山,一樣揍得連他媽都不認得。
“很有可能,我們到這裡時,就聽見他們師兄弟在吵架,自己人都能吵到大打出手,好像提到林奉英傷害了什麼小姑娘,說不定就是你們說的那個劉慈盈。”點了點頭,祝融適時的插口,一面閃躲著夜巡刺過來的責難目光。這間小餐館明明就不是他摧毀的,為什麼要怪他?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林奉英不是個好東西,這就回去抄傢伙,白茅山敢包庇他,就連白茅山一起踏平了!”
說風就是雨的殷遇,一時太過激動,想也沒想的拽了她寶貝老弟的手臂就想走,沒想到撲了個空,若不是範維眼明手快將人撈回,她的氣質、形象就都沒了。
倒是那名金髮男孩,因為這個意外插曲,略顯狐疑的望著那名眼神東飄西蕩的漂亮男孩。剛剛那一瞬間,他似乎看見殷遇是“透明”的?
“你別胡來,小姑婆跟堅哥之所以放過林奉英,就是不希望跟白茅山起衝突。這是林奉英的個人行為,你別牽扯上整個門派,我想……堅哥是想讓白茅山有時間先處理門下弟子的事情。畢竟其他門派介入,就不只是清理門戶那麼簡單了。”搖了搖頭,眼明手快的攔下那個行動力見鬼了驚人的年輕女孩,殷遇沉吟了一會兒後分析著。
他當時就在現場,林奉英打傷他、砸碎鏡子時,殷堅有多氣憤,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林奉英這傢伙死定了。不過殷堅終究還是殷堅,並沒有因為個人的情感而影響判斷。林奉英確實還有救,不該讓他愈陷愈深,而且他犯下的過錯,不是一句“殺死他”就能補償的。
“這些事,你們可以慢慢想,天鬥已經快亮了,你們這幾個學生還是先回家休息吧!”溫柔的嗓音充滿關心意味的提醒著,路易望了望仍舊昏暗的天色。他對“黎明”的感應力比其餘人更靈敏,趁著日光降臨之前,他還有足夠的時間處理這間半毀的小餐館。
“那……這間店……”雖然不全是自己的錯,但畢竟也是因為他的關係,才讓地面上長滿荊棘、藤蔓,殷遇俊臉寫滿為難。哪有膽子將賬單送回家,這真的會讓那位嗜財如命的天師當場心臟病發。
“放心,有夜巡跟路易在,他們會搞定的!”拍了拍胸脯保證,祝融像個沒事人般使了使眼色,被點名的那兩人神情各異的望了他一眼,一場破壞力十足的鬧劇就這樣劃下句點。
“哇——學長,你的氣色真差。吶,你的拿鐵,加奶不加糖,Double。”為了製作新聞專題,新接任的製作人小熊巴結的遞上熱咖啡。怎麼梳理都是毛絨絨的褐發,身材又有些圓胖,這名年輕的新任製作人確實有些像泰迪熊般可愛。
“等你有了小孩,你就知道睡眠不足是什麼滋味了……”打了個大哈欠,被商務車這樣又搖又晃,何弼學好不容易趕跑的周公又回頭來探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