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除了他們這些翼王的人馬之外,其餘的王侯也蠢蠢欲動。就他暗中探查得知,古文物展示廳的爆竊案,極有可能是東王的人馬。他一向對權勢十分積極,與其按照協定當上武王再名正言順的統領其他王侯,還不如一早將聖光鏡據為己有、號令天下,這確實像是他的作風。
「難道……聖光鏡現世的訊息是假的?」中菜館內的眾人忍不住的騷動起來。他們沉寂了大半生,有些人甚至世世代代守護著這一絲希望,為的就是等待復國的機會,好不容易盼到聖光鏡的下落,期待著有位明主能應預言般,帶領他們建造樂土,千萬別是一場空。
「這可說不定,關於聖光鏡現世的訊息,從來都是天王的人馬在嚷嚷,天王的猜忌心可不輕,他哪可能讓出權力?你們這樣一鬧,不正好坐實了他的疑慮,咱們有心一爭天下?」皺緊濃眉的直搖頭,中年男子憂心忡忡的看著龍椅上的老者。
所有王侯之位全是世襲制,這一任的翼王已經老了,偏偏沒有子嗣。就算將來由他繼任,他們這一脈的實力仍不如其餘王侯,所以他一直主張韜光養晦,等他們的財力、武力勝過其餘王侯,再來想方設法謀得武王之位。偏偏楊氏兄弟自作主張,他現在極為擔心,其餘幾路人馬會不會聯合起來先對付他們?
「想要一爭天下有什麼不對?當初不是說好了嗎?誰爭得武王之位,誰便能號令諸侯!預言也提了,武王會率領群雄建造樂土,就算是天王也得遵守這個協議,怎麼?他們還緬懷著過去那段呼風喚雨的日子?這都過去幾百年了,早就不是他們的年代了!世襲的只不過是那個王位,難不成他們連那個死腦筋也一代傳一代的世襲下來?」
那名矮胖婦人十分不以為然的嗤之以鼻。本來所有王侯的實力都旗鼓相當,論聲望還要以他們翼王更為尊貴,憑什麼要以天王馬首是瞻?尤其世襲天王的那個小子,才、德根本不足以服眾。所以才讓各家王侯擁兵自重、誰也不服誰的分崩離析,再這樣下去,別說他們這一代,下輩子、甚至下下輩子都別想復國有望了。
那名中年男子沉默的瞪著楊氏兄弟以及那名矮胖婦人好一會兒,最後只是搖了搖頭不再往下說。不論如何解釋,這些期待已久、躍躍欲試的夥伴們,已經無法再等待了。
這名中年男子不免有些憂心,一開始所有王侯同意以武功高下來爭取武王的頭銜,這個決定究竟是對是錯?他們花了那麼多心力,招兵買馬、累積財富,最後卻兒戲的將所有身家押在這個上頭?誰的武功高強便能號令群雄?萬一他的決策錯誤,萬一他根本無心復國,那他們豈不像最初那樣,即使擁有百萬兵馬,仍是一敗塗地。
正當中菜館裡眾人竊竊私語、小聲的討論著,一直坐在龍椅上喘息的老者突然動了一下,所有人驚愕的噤聲,目光一致的瞪向他,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那個……打贏胤甫、胤昆的小夥子,是……什麼來歷?」大約是年紀太大了,老得兩隻腿全踩進棺材裡,那名老者想走下龍椅問清楚,顫顫抖抖了好半晌卻站不起來,急得那名中年男子連忙扶穩他。
「我查過了,範維不是咱們的人,跟其他王侯也沒關係,就只是個單純的普通人。三年前陰錯陽差的打敗前任武王,拿下這個頭銜。」那麼中年男子詳細解說。
老者雖然吃力的喘著氣,但睿智的眼神在在說明,他全都聽了進去,並且心中已有盤算。
「力伸……你還記得……武王這個名號是怎麼來的?」握緊那名中年男子的手,老者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中菜館內的眾人心底忍不住的狂吼著,武王自然是取其強盛之意,這是他們自小就烙印在腦海裡的字句。只不過翼王沒有問他們,沒有人敢回答。
「是,之所以會封為武王,是取其強盛之意。」理所當然的答著,石力伸恭敬的反握了握老者的手。
他知道對方一直強撐著風中殘燭般的身體,只為了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壯大自己,好來繼任翼王這個位置。其餘王侯雖然虎視眈眈,但至少都賣老翼王幾分薄面不敢輕舉妄動。石力伸只痛恨自己,為什麼不夠實力拓展版圖,保衛他們這一脈。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之所以另封武王,是因為我們誰也不服誰……唯有……唯有放下舊有勢力者,才能成為真正的武王……那個小鬼……或許能應驗預言……」
顫抖的笑了起來,老者瞳孔綻出精光,枯瘦如雞爪的手緩緩伸向楊氏兄弟,兩股氣勁就這樣射入他們體內。吃痛的慘叫一聲,兩人倒地嘔出幾口鮮血,隨後氣色逐漸恢復,與範維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