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
當時,相競爭的英、法兩國在印度、非洲和南北美洲控制的一批地區的情況就是如此。這兩個帝國在17、18世紀中的相互爭鬥以英國的壓倒的勝利而告終。一個原團在於,法國更感興趣的不是海外殖民地,而是歐洲霸權。從16世紀起,法國波旁家族就首先全力以赴地侵犯義大利,與奧地利和西班牙的哈普斯堡王室作鬥爭。路易十四曾有位大臣叫讓·巴蒂斯特·柯爾貝爾,真正地對發展法國的經濟感興趣,試圖鼓勵貿易和殖民地拓殖。但是,其有名對手是國防大臣弗朗索斯·盧瓦,他只關心在歐洲大陸的軍事戰役和領土擴張。最後,盧瓦佔上風,並在這種情況下,樹立起一個介入歐洲大陸事務的傳統。1758年,當勇敢的將軍蒙卡爾姆派使者到巴黎去說明加拿大危急的軍事形勢、要求立即予以援助時,他得到的答覆是,一個人在住宅著火的情況下,不會試圖去救馬廄。直到19世紀波旁王朝被推翻後,法國才又致力於海外事業和海外擴張。
英國勝利的另一原因是,移居殖民地的英國人較法國人多得多。到1688年,集中在大西洋沿海狹窄的山麓地區的英國移民有30萬,而散居在加拿大和密西西比河流域的廣大地區的法國人僅2萬。這種差別在某種程度上起因於巴黎拒絕讓法國新教徒即胡格諾派教徒移居殖民地,而馬薩諸塞大部分地區卻由因不能遵從聖公會教義而離開英國的不從國教派聚居著。再一重要因素是,法國土壤較英國土壤肥沃。法國的農民群眾深深地依戀自己的土地,他們能夠得到足夠的收入,無須求助於移居外國。但是,在英國,為了替不斷發展的紡織工業生產更多的羊毛、替迅速發展的城市生產更多的糧食,大規模的目地已進行了一些時候。在聯成一片的、科學經營的土地上,比在從中世紀繼承下來的、小而分散的條塊式田地上,能更有效地生產羊毛和糧食這些商品。圈地意味著更高的生產率,然而,也意味著社會混亂和不幸。這正是托馬斯·莫爾爵士所譴責的,他憤怒地寫道:
其祖國的一種貪婪、不知兄的水老鴉,一種真正的瘟疫,可以繞地一圈,把成千上萬英畝土地圖進一道柵欄或樹籬內,農民們被推出他們自己的……他們這些貧窮、單純、不幸的人,男子、婦女、丈夫、妻子、沒有父親的孩子、寡婦、悲哀的母親及其幼小的嬰兒,不得不用種種方法上路。……在他們到處遊蕩、直至精疲力竭時,除了去偷竊,然後被公正地、理所當然地絞死,他們還能做什麼別的呢?要不然,去乞討。然而那時,他們還將被當作無賴而關進監獄,因為他們四處閒逛、不幹活。沒有人願意給他們一份工作,儘管他們從未象現在這樣樂於貢獻自己。
正是這些被逐出家園的人們提供了從英國移居殖民地的群眾基礎。
此外,還有不少英國紳士動身去美洲。他們因不斷上漲的物價和固定不變的地租的共同影響而處於困境,於是,去政府部門尋找工作,但是,如果他們恰好是清教徒,尋找工作只能是徒勞無益。實際上,許多清教徒在查理一世統治期間丟了自己的官職。薩福克的約翰·溫思羅普就是典型的一例。他在沃茲法院被撤職後,不再能維持他的莊園、莊園主的住宅、僕人和他已漸漸習慣的生活水平,他便賣掉田產,率領一夥清教徒移民前往馬薩諸塞,在那裡,他當選為殖民地的總督。
這些因素共同說明了英、法兩國移民數量上的巨大差別。對這差別的意義估計再高,也不過分。美國革命爆發時,英屬殖民地的人口不少於200萬,即相當於操英語的世界的總人口的三分之一。這種大規模的殖民在很大程度上解釋了1763年英國對法國的勝利和20年後美利堅共和國對英國的勝利。
英國工業的驚人發展也有助於英國在海外競爭中的成功。英國在1550至1650年這100年中的工業發展只是在1760年以後的工業革命期間才被超過。事實上,後來的重工業發展的基礎正是在這較早的時期裡打下的。英國工業最初的急速發展之所以會出現,部分地是由於歐洲大陸的三十年戰爭(1618—1648年);這場戰爭引起了對軍需物資的需求。英國人響應這一需求,在由法國、德國及佛蘭德的難民和移民引進的許多新技術的幫助下,大大地發展了他們的採礦、冶金和化學工業。
在整個17世紀中,從中世紀就已開始的呢絨製造業仍是英國的主要工業和最寶貴的輸出品來源。在新工業中,採煤業的發展極其驚人。煤這時已廣泛地用作燃料並使用於需要高溫的工業如製糖業。煤的產量從1550年的20萬噸左右增長到1700年的300萬噸。這一發展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