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好狠毒,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還站著幹嗎?動手!”
隨著宇文智及一聲喊,楊廣的眼簾映現出一片幻像:十五年前,被他雙手扼死在御榻上的先帝楊堅,霍然直立起來,指著他的鼻尖罵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弒殺君父,不得好死!”滿身血汙的長兄楊勇帶著一股特殊的腥氣,影子一樣忽然閃現出來:“不是不報,時日未到。時日一到,一定要報。父皇,他也是謀害我的劊子手,我們一起來收拾他!”說罷,他鐵青著臉,暴突出兩隻燈籠般的眼睛,伸出巨大的魔掌向楊廣撲了過來。楊廣唬得怪叫一聲,跌坐到座墩上。馬文舉等人挺刀上前,喝道:
“別裝瘋賣傻,你死到臨頭啦!”
“狗膽包天,敢凶神惡煞地對朕說話!”楊廣鼻翼翕動,“朕並非貪生怕死之徒,死也是一種解脫。不過,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能對天子用刀?去,取鴆酒來!”
他早已料到會有大難臨頭的一天,備了一罈毒酒,對寵愛的妃嬪們說:“如果賊人到了,你們先喝,朕隨後喝下,一起死。”宇文化及迫於無奈,命人去取鴆酒。楊廣跪伏到蕭後的身旁,柔腸百轉,兩行傷心的淚水湧出了眼眶:
“梓童,你對朕好,性情婉順,處處體諒,朕委屈你了。今日永訣,來生定當補償。”
“皇上,別,別說了,”蕭後泣涕漣漣,“臣妾的心都碎了。你先走,臣妾為你料理後事之後,再殉葬。”
“不要死。朕的心願,只有你理解,要設法和突厥取得聯絡,去義成公主那裡安度晚年。”
蕭後聽出了楊廣話裡的含義與分量,朝胸口指了指,抱住楊廣痛哭起來。
亂軍返回來了,沒有找到毒酒。宇文化及命人把蕭後送進後殿。令狐行達抓住楊廣的肩膀往下一按,按得楊廣倒下了。楊廣掙扎著坐起來,解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