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段達和王世充作納言,元文都和盧楚作內史令,郭文逸作內史侍郎,趙長文作黃門侍郎,皇甫無逸作兵部尚書,共掌朝政,號稱‘七貴’。”
“洛陽比西秦更難對付,”李淵擰緊了眉頭,“一定要密切注視他的動態。”
“還有,宇文化及在向洛陽方向行進。”
“好,宇文氏倒是間接地幫了我的忙。他一動,瓦崗和洛陽都會進行狙擊。三者互相咬住了,我們暫時不必顧及來自東方的威脅,就可以集中力量對付西秦。”
裴寂覺得不好再堅持去教坊了,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仰起面孔進言道:“皇上,我們回去細細合計合計,多派幾路探子,去洛陽打探軍情。”
第二十章 瓦崗軍瓦解(1)
東都發現宇文化及督師西進,上下震驚,一片恐慌。元文都對盧楚等人說:“不如赦免李密的罪過,利用他抗擊宇文化及,宇文化及敗了,李密的軍馬也會筋疲力盡,那時我們又可以收拾李密。”盧楚等人都表示贊同。楊侗便任命通直散騎常侍蓋琮攜帶赦書前往遊說李密。
宇文化及將輜重留在滑臺,任命王軌作刑部尚書,駐軍守衛。本人統領三軍北上去取洛陽。黎陽守將徐世勣兵力不足,畏懼宇文化及的聲威,退守倉城。宇文化及渡過黃河,佔領黎陽,分兵幾路包圍了徐世勣。李密帶領兩萬步騎駐紮在清淇,與徐世勣用烽火相呼應,深溝高壘,不跟化及交戰。宇文化及攻倉城,李密就出軍襲擊他的後方。宇文化及掉過頭來打清淇。李密隔著淇水,揚鞭一指,喝道:
“誰是宇文化及?出來說話!”
“我乃宇文大丞相是也。”宇文化及策馬走出旗門,“你可是李密?”
“嘿嘿,今日幸會。”李密眉梢挑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你們宇文氏本是匈奴人的家奴,姓破野頭,父子兄弟都受隋皇的恩典,幾代富貴,滿朝文武沒有第二家。主上喪失德行,你不能以死規諫,反而謀逆弒君,還想篡奪寶座。不效法諸葛瞻蜀亡而獻身的忠誠,反而模仿霍禹的惡行。天地不容,還有什麼作為!”
一通挖苦加非難,宇文化及不覺愣住了。半響,才勉強回過神來,鼓起一對牛眼睛,嘶聲嚎叫道:“誰聽你書上的那套廢話。要戰便戰,戰場上見高低。”
李密嗤嗤鼻子對身旁的人說:“蠢笨到如此程度,好比一頭肥豬,也想做皇帝。你們說,可笑不可笑?我隨便拿根棍子,就要趕得他走投無路。”
兩軍對峙多日,都沒有主動發起攻擊。李密東邊要抗拒宇文化及,又怕洛陽偷襲後方,見蓋琮前來勸降,大喜過望,遂上表乞降,派特使到東都朝覲。皇泰主召見了他們,冊封李密當太尉、尚書令、東南道大行臺行軍元帥、魏國公。命他先剷除宇文化及,然後入朝輔政。同時詔命徐世勣作右武候大將軍。元文都、盧楚等贊成跟李密和解的人,在洛陽上東門設宴慶賀,連年長的段達都跟著起身舞蹈。王世充卻持反對態度,橫眉豎眼,氣憤地哼哼著:“朝廷的官爵,相送給草寇。到底是為什麼?想幹什麼?”元文都等人都不信服王世充,甚至懷疑他打算把洛陽獻給宇文化及。雙方產生了裂紋,不過外表仍保持和睦,佯裝親熱。
李密解除了東都的後顧之憂,於是把精銳兵力投入到了東面戰場上。宇文化及的軍糧快吃光了,李密假裝跟他講和,表示願意接濟糧草,宇文化及便不再限制士卒的吃喝了。李密的一名部屬投奔宇文化及,洩露了李密的陰謀。宇文化及又急又氣,然而糧食已經吃光了,只得麾軍渡過永濟渠,跟李密在童山展開激戰,爭奪軍需糧草,同時對他實施報復和毀滅性攻擊。李密身中流矢,落馬暈死過去,親隨也被殺散了。秦叔寶趕到當場,救起李密,揮舞虎頭槍抵擋住敵軍的追殺。跟程咬金、單雄信會合後,他將李密交與單雄信,吩咐說:“好好保護主公回營!”自己和程咬金又返身殺入敵陣中去了。一場決定命運的極其慘烈的惡仗,從早到晚拼殺了六個時辰,殺得天昏地黑,日月無光,才把宇文化及擊退。
宇文化及拖著殘兵敗將,進入汲郡蒐括糧食。又派使節去東郡拷打官吏與百姓,索取糧食。東郡通守王軌承受不了嚴酷的暴行,派通事舍人許敬宗到李密營中請求投降。李密命王軌當滑州總管,留下許敬宗作元帥府記室,與魏徵共同掌管文書。後來魏徵得到了李世民的重用,許敬宗成為了武則天的心腹大臣。二人在大唐歷史舞臺上扮演了兩種不同型別的重要角色,十分活躍,十分顯赫。
宇文化及得知王軌叛變,驚恐失色,下令撤出汲郡,去奪取北方的郡縣。他的部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