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當自己是孫臏了,咱老子卻不是龐涓!”張可望冷笑了聲:“催促後軍,速度進城,只要咱們人多,他玩什麼花樣咱們也不怕!”
他口中如此說,卻沒有意識到,他下意識中卻是承認,只有在人多的情形下,而且是絕對優勢的情形下,他才不怕俞國振玩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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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九、戰守有奇策(五)
“終究……終究是智者千慮一必有一失!”
弄明白賊人其實是從西城攻入之後,包文達頓足長嘆。
此戰至今,俞國振的指揮都是可圈可點,應對得也幾乎沒有任何失誤,流寇的和和舉動,彷彿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並且他也獲得了一個又一個的勝利。
但是,他唯一疏忽的地方就是西城,而這個疏忽,也直接導致他此前的所有努力都化為泡影。
念及此處,方才驚聞大勝的歡喜,頓時又化成了一片悲慟。
史可法倒還鎮定,他端坐於堂:“俞濟民屢有翻雲覆雨的手段,安知此次他是否仍有後手,況且,賊便入城,他也未必不能巷戰獲勝……這一次,我無論如何是不會那麼急著絕望了。”
他這話說出,羅之梅與嚴覺二人是相互對望丫一眼,都覺得有些奇怪。
要知道此前史可法是明顯與俞國振關係不睦,而且前次城頭屢屢出險,史可法也表現出對俞國振的不信任,不知為何,這一次史可法反而表現出如此堅定。
見二人一臉疑惑,史可法嘆了一聲,然後苦笑:“二位,自開戰及今,我們……被俞濟民打臉的次數還少了麼?”
羅之梅與嚴覺臉上也露出尷尬之色,確實,自開戰到現在,他們被打臉的次數,都無法計算了。
“打啊打啊,麵皮自然就厚了,總得吸取些教訓,給俞濟民一些信任。”史可法說到這,自巳都有些羞慚,因為他發現,就連他這樣對俞國振沒有什麼好感的人,都對他有了一種莫明其妙的信任。
那個小子,究竟是什麼妖孽,會有如此力量,讓對他報有敵意者,也會信任於他?
“且拭目以待……”
張可望同樣在拭目以待,守城者在城西立下的木柵,讓他意識到,自己以西城為突破口之事,恐怕仍然是在對方算計之中。
毫無疑問,能算計到這一點狗,唯有俞國振,讓張可望覺得不可想象的是,俞國振是如何能說服那些狂妄而怯懦的文官,擺脫他們的掣肘,將西城這唯一的退路,也變成了一個陷阱的。
現在的情形是,就算明知西城也有陷阱,他還是不得不跳下去,因為張可望已經計窮,他必須趕在張獻忠到之前攻下無為縣城,而不可能真用七八天十來天的時間去與俞國振對耗。
“至少我現在已經有兩三千人入了城,身後還有五千餘人,只要我這萬人入城之後,俞國振便再有什麼狡計,也施展不出來了。絕對的實力,可以碾壓一切智謀。”
想到這,他沒有被那柵欄上的字激怒,而是決定選擇改道,儘可能避開俞國振設下的陷阱。
入無為縣西門之後的街,名為大安街,若要繞道,可往北走太平街轉迎恩街,或可向南走登雲街轉十字街。無論轉哪邊,張可望都得先拐彎,就在他呼喝著換道時,突然之間,他背後傳來一聲巨響。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這巨響傳來的方向,就是西城城門處,他心突的一跳,情知不妙,立刻要派人去檢視,但就在這時,在他們隊伍之南約十七八丈處,突然浮現出兩個紅點。
與此同時,在其北,也浮現出兩個紅點!
張可望聚於人群之中,但他騎於馬上,自然看到了這兩個忽明忽暗的紅點。他的反應極為迅速,頓時明白那是什麼,立刻從馬上跳下,同時大叫:“快閃!”…;西城城門處,雖然未象其餘四城那般用甕城封住,但也說不上有多寬敞,三三千餘人擠在這門口處,就算是聽到了張可望的喊聲,並且向左右閃開,能做到這一點的人數也絕對不會超過兩百個。
然後在一群人你擠我我擠你之中,四門大炮幾乎同時轟響出聲。
俞國振從賊人那裡繳獲的四門大炮,現在被他用在了對付流寇之上,也算是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了。
將佛朗機炮用於巷戰之中,他或許不是第一個,但造成的戰果,卻絕對是開戰以來最為輝煌的。
四門被調至最優的佛朗機炮裝入了它們能承受的最大量的火藥……”這是經過顆粒化的黑火藥,俞國振擁有的數量也不是十分多,然後再在已經計算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