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迴避胡靜水,胡靜水聽得這個數字,眼前頓時一亮。
他耗盡積蓄四方借貸,這一船貨也就是花了萬把兩銀子,此行獲利,可得一倍半左右,而俞公子只是掃蕩一個海寇的巢穴據點,便得了近四萬兩!
果然是殺人放火金腰帶……
他在心中暗自腹誹,面上卻未曾流露出來,他雖是好奇多事說話嘮叨,卻不是沒心眼的蠢貨。
“嗯,倒算是不虛此行……”俞國振哈哈笑了起來:“新襄之戰的耗費,算是賺huilai了!”
清理完畢之後,俞國振邀胡靜水與他同舟,胡靜水哪敢不從,上船之後,見這支船隊向著東南行去。此時正值東北風季,向東南雖不是乘正風,卻也算得上順風,只是兩天時間,他們便到了瓊州島。再沿岸航行了一日,便繞到了樂安城。
“俞公子來此……終究有何意?”胡靜水一路上問過許多遍,卻總得不到俞國振的回答,現在看到俞國振繞著樂安城觀察沿海灘塗,忍不住又問道。
“呵呵……胡先生,這裡有一筆好大的買賣,就不知你是不是敢去做了。”俞國振指著那連片的灘塗道。
“這有何買賣……我聽聞俞公子擅種珠之術,崖州小珠,倒是天下知名,莫非俞公子要在此種珠?”
“不是珠,是鹽,此地正合曬鹽!”俞國振笑眯眯地道:“我聽聞海客說,此地日照極強,降水卻少,而且周圍無甚淡水入海,故此海水甚滷,若是以莆田曬鹽之法,耗力少而獲鹽眾。”
胡靜水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卻有些發白,俞國振說的可不是別的事情,而是私自曬鹽!
俞國振看他這模樣,哈哈笑道:“胡先生敢冒煙波千里之危,遠赴他國以求利,獨不敢販鹽?”
“人心似鐵,官法如爐,小人不比俞公子,實在……實在不敢為之。”
“唔,那便罷了,那就只有另為胡先生尋一條財路了。”俞國振說到這,然後回頭道:“好,此次巡航,到此全功,咱們,回新襄吧!”
按照俞國振的計劃,海南到欽州的航路,是一定要保持通暢的,海南是座寶島,其資源如今還不能開發,可海道巡視卻必須現在就抓起。他在後世曾經遠渡重洋,熟悉航線繪製、航道探測,這些技能,憑藉他經過廣州時買下的簡易航海工具,也勉強可以使用。藉助這次巡航的機會,他手把手地將這些技能傳給上船的家衛少年。
今後,這樣的航行除去夏季颱風季之外,每個月至少有一次,無論俞國振本人在不在都是一樣。這樣出動的頻率雖是大了些,也增加了危險性,可為了在短時間內練出一支海軍,這是必須的。
“這個,這個……小人也要隨俞公子回航?”胡靜水陪著笑問道。…;“你答應我的勘礦師呢?”俞國振道:“我這可是用一艘二百料的船,再加上價值三萬兩的貨物與你換的。”
雖然胡靜水很想說這船和貨物原本就是他的,可在俞國振目光之下,他只能訕訕笑道:“是,是……”
“你跟我說,這些貨運到會安去,要賣到來年一月才能賣完,然後再折轉回廣州……你雖然等得起,我卻等不起。”俞國振也不和他客氣,他確實等不起:“你隨我回欽州吧,何時你答應的人到了,何時你就啟航,另外,我在欽州,也有些不錯的東西,或許你見了也會心動,一起帶到會安去販賣。”
胡靜水心裡暗暗叫苦,他之所以趕在八月底就出航,為的是趕在眾人之前抵達會安,可現在一耽擱,只怕要最後一個到會安了,到那時,他手中的貨物,未必能賣出好價來。
但面對俞國振,他能拒絕麼?
“既是如此……我這就修書一封,請俞公子遣人前往廣州府,如今從廣州到欽州正值順風,若是順利,有兩天便可至,加上來回和中途耽擱的時間……八天左右吧。”
他說得雖然勉強,俞國振不以為意。
船北返調頭,才一調轉,便又看見一群白海豚在離船隊不遠處嬉戲,見船隊啟航,這群白海豚竟然逐帆跟隨,足足有半天時間。
這一景象,讓眾人都是極為歡喜。便是胡靜水,也不禁笑道:“看來此行必是一帆風順了!”
因為刮的是東偏北風,回程速度其實沒有來時快,不過回途不需要逐個島嶼巡視,一路都是直行,中間幾無停頓,因此也只是花費了五天時間,他們便yijing可以遙望龍門島的影子了。
隨著接近龍門島,他們的視線之中,也出現了更多的帆影,足足十幾艘漁船在龍門島附近作業捕撈,這些漁船上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