嗣,因此越國公這一系就根本沒有傳承。崇禎想到這,也不禁一笑,恰恰看到朱媺娖小臉揚起,滿臉都是思考的神情,他笑著道:“坤興在想什麼?”
朱媺娖的封號是坤興公主,至於長平則是後來清時的改封。聽得父皇問自己,她眨著大眼道:“臣女在想那位俞濟民是什麼人物,是不是和書上說的趙子龍一般!”
“也不知是誰讓你看的這閒書。”崇禎哈哈笑了起來,並沒有什麼怪責之意:“只可惜他年紀大了些,而且又已經娶妻了,要不然,朕倒可以將朕最寶貝的掌珠交與他,讓他尚主,再封個大大的爵位。”
周皇后看了崇禎一眼,心中微微一動。天子雖然信任俞國振,但在心底似乎還是有些忌憚的,無論是封越國公,還是尚主,都有羈絆壓制之意啊。…;他們午飯方畢,崇禎便看到曹化淳滿頭是汗地跑了過來,他知道又有緊急事務要稟報,示意周皇后帶著朱媺娖出去。朱媺娖年紀雖小,人卻冰雪聰明,離開時故意慢了兩步,然後就聽得曹化淳提到一個名字:“俞國振。”
“這個俞國振,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這幾日城,父皇和母后,都不停地提他,就是曹伴伴一來也是說他的事情……”
“什麼?”
周皇后聽得崇禎提高聲音喝問了一句,聲音裡帶著不可遏制的怒意,情知曹化淳帶來的恐怕不是什麼好訊息。她拉緊朱媺娖的手,加快了腳步,迅速離開。
崇禎確實暴怒了。
曹化淳這邊傳來的訊息,是有人在京師之中刺殺俞國振家眷!
廠衛在昨夜就得到了訊息,但是曹化淳有心等案件完全偵破之後,再稟報崇禎,因此將事情稍稍壓了一天。到現在,他已經得到確實的訊息,而且該處置的都已經處置了。
“俞濟民在外為國血戰,昨日他自己都從馬上跌落,朕不能封賞於他已經是慚愧至極,如今他的家眷在京師城裡卻遭刺殺,這與刺殺朕有什麼區別?”崇禎咆哮道:“當時情形究竟如何?”
“番子去察看了現場,刺客知道俞方氏前往西城,便在她回客棧的必經之道上埋伏,以一輛大車擋住前方,再從前後用克敵弩攢射。幸好,俞國振出京之時,尚留了十餘名家丁護衛俞方氏,其中更有在滁‘州時立下殊功的齊牛,而且與俞方氏同行的,有朝廷武進士紹興蕭山人沈至緒。而奴婢為防意外,又允許俞國振家衛在京師披甲而行,故此雖然傷了十人,卻萬幸未有人喪命。倒是伏擊的四十七名賊人,被殺了二十一名,重傷六名,擒獲九人,其餘逃竄,廠衛正在緝捕之中。”
“廠衛那群飯桶,竟然叫這般喪心病狂之輩當街行兇!”崇禎哼了一聲:“此次是僥倖未死人,若是傷了俞國振的家眷,待建奴退後,朕怎麼有臉面去見俞濟民?告訴他他在前方打生打死,朕卻在京師之中都沒護住他家眷?”
曹化淳連連稱罪,心中卻不是十分驚恐,因為崇禎這樣說,事情便已經過去了。
“在城中如此大膽行事……是什麼人?”最初的暴怒過後,崇禎眯著眼,萬乘之君生殺予奪的威嚴拿了出來。
曹化淳知道,那些刺客背後之人,將要倒楣了。(未完待續。'
三二四、送汝黃泉多事秋(三)
建虜入寇京師的訊息早就傳來了,到處都是人心惶惶,只要手腳靈便的,就想方設法要躲進城裡。只不過前兩日傳來的訊息,躲到城裡似乎也不很太平,七月十五日時,建虜便破了寶坻,殺死了知縣趙國鼎,將好好的一座縣城劫掠一空,還將滿城男女盡數驅掠而走。
龐奎聽得這個訊息時,很是感慨了一番,寶坻縣,上半年時他還去過,結果卻成了建虜肆虐的腥羶之地!
龐家莊是京畿南郊的一座小莊子,龐奎則是這村子裡最窮的佃戶,因為窮,所以沒有成家,三十來歲的人了,卻仍然過著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生活——只不過他吃飽的次數實在不多,他自己舉起兩手就能算得過來。
平日裡他就靠著替人幫傭過活,偶爾也會給人充當腳伕。他自己覺得,在這個隱於原野之中的小村子裡,他算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物,但幾天前這支人馬來到村子裡後,他還是覺得震驚。
他從來未曾見過這樣的人馬,近兩百騎進了村子,卻既不殺戮也不擄掠,龐家莊是小莊子,他們尋不著住處,就在村頭自己紮營立寨,只是向村子裡要了些木料,而且竟然還給錢!
至於米麵之類的,更是花了高價向村子裡收,收得村中人都有些不好意思,昨夜專門殺了一腔羊給他們送來,結果是他們雖笑納了羊,卻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