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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時,荷蘭人就算還想裝彈開槍,也已經晚了,除非他們不怕誤傷自己人。
齊牛突入人群之後,手中斬馬刀如風掃落葉,左劈右切,轉眼之時,十餘個荷蘭士兵便又被他斬殺殆盡,他一翻身,飛速回奔,而在他身後,一排槍彈射出,將向他瞄準的荷蘭人又擊倒了十餘人。
雖然荷蘭人的槍彈就跟在他身後擊打在地面上,但他終究還是順利地回到了船廠院牆之中。荷蘭人的這一次攻擊,又再度被擊退了。
“該死,那是人嗎,那是撒旦本身!”尤紐斯驚恐地喊道。
齊牛突出,屠戮掉十餘人,然後再撤回,整個過程,絕對不超過三分鐘,這樣的殺戮,幾乎比起殺雞殺狗都要簡單,至少在已經普通了火器的歐洲,這樣的勇士,已經快從戰場上絕跡了。
至少尤紐斯在他的人生是,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人物。
他心中開始覺得惶恐,這個人肯定不是俞國振,不是那位明國的南海伯。這個人就已經是撒旦了,那麼能驅使撒旦本身效力的,會是什麼怪物?
齊牛的這次攻擊,讓荷蘭人徹底失去了勇氣,他們開始後退,向著海灘集結。而門迪看到這一幕,臉色鐵青,他喃喃地咒罵了一句,看著尤紐斯:“該怎麼辦?”
“閣下,你才是總司令!”尤紐斯愣了愣,然後意識到,這是門迪在找替罪羊了。
剛才門迪還是信心滿滿,覺得勝得在握,可只是因為對方一個人的衝殺,他便對此戰完全失去了信心。如同岸上的那些荷蘭士兵一般,他們雖然能為了爭取自主權與西班牙人激戰,可那畢竟是借了西班牙人分心的機會,單論戰鬥力,這些商販出身計程車兵戰鬥意志實在不是太高。
“對,我才是總司令……”
門迪喃喃重複了一句,眼中兇光畢露,如果就這樣回去,他折損了荷蘭在遠東的三分之二的兵力,等待他的絕對是極為可怕的結局,甚至更勝過死亡。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傳令,全軍——進攻,接應我們的人。讓鄭家的人和我們一起進攻,派人去跟他們說,如果他們不進攻,那麼我們就與南海伯結盟,消滅他們!”
門迪很清醒,他知道與他相比,鄭家與俞國振的矛盾更不可調和,鄭家經此一戰,與俞國振已經是你死我活的勢不兩立,而荷蘭則不然,荷蘭還可以以鄭家為籌碼,甚至再送出一點利益,與俞國振進行和談。反正荷蘭人來遠東追求的也是利益,而不一定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他的命令很快傳了下去,他的話語也傳到了鄭家各艘船上。這讓鄭家發生了分裂,最忠於鄭家的,雖然鄭芝龍現在的情形誰都不知道,但沒有人敢認為這位縱橫海上多年的巨梟就此死去,因此不得不跟荷蘭人會合。而另一部分有自己打算的,則乘機脫離戰鬥,開始向著遠處航去。並沒有過多久,荷蘭人與鄭家的艦隊,已經只剩餘不到五十艘仍然堅持戰鬥,而他們的兵力,也被分割為海上和陸上兩部分。…;
門迪決定拼死攻島,逼迫鄭家的船在外圍掩護荷蘭人,然後冒著炮臺上的炮火前進——門迪心裡還有著一絲僥倖,因為他覺得炮臺上的炮火經過方才的傾洩,現在又再度稀疏,這是他反敗為勝的最後機會。
俞國振在炮臺之上,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笑了。
門迪這樣做,正合他心意,他要將自己的最後一張牌打出去了。
“孟放,新炮該用了吧?”他笑著道:“看你們了。”
原本是大明登萊兵、後來從了建虜,再後來又被俘獲過來成了虎衛的孟放,聞言信心滿滿地道:“伯爺只管放心。”
他上前一步,厲聲道:“預備!”
在他面前,是八門新式火炮,此前這八門炮,一直沒有開火。這是線上膛炮造成之後,第一批用來替代炮臺上火炮的,今日正好和俞國振一起上島,甚至還只是剛剛固定好位置,便遇到了這場大戰!
新式線膛炮的準確度與射擊速度,都要勝過老式滑膛炮,畢竟它裝的是尖頭彈,而不是圓球。孟放帶著最為精銳的炮手,早就瞄了半天,因此這八炮齊鳴的效果出奇的好,八炮至少有五發擊中了目標,其中有兩個目標船體在炮彈轟擊下穿透,熾熱的炮彈引發了其船上的火藥,造成巨大的爆炸!
緊接著第二輪、第三輪,一直射了五輪,新炮擊毀了六艘敵艦,還讓十艘敵艦失去了戰鬥力。
莫說是荷蘭人,就是新襄艦隊自己,若是遇到這種程度的打擊,都會喪失鬥志!新式火炮的射速實在太快,這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