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騎槍,特別是燧發騎槍。
零星還有裝死的或者重傷尚未斷氣的關寧軍,葉武崖都帶人給他們補刀。寬全如果不是太過猖狂,也不至於讓這兩百關寧軍毫無聲息地死去。俞國振望著他們的屍體,微皺了一下眉。
殺他們是逼不得已,但殺完之後,還是不能將他們與流寇同等對待。
想到這,他向田伯光招了招手,田伯光嘿嘿笑著過來,心中甚是暢快。要知道當初在登萊譁變的,與這些關寧軍便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小官人,有什麼吩咐?”
“這些人雖然是我們的敵人,而且其殘害百姓,不亞於流寇,但畢竟在邊境上為國效過力。人死罪消,將他們好生安葬,遺體不得輕瀆。”
若依著田伯光的性子,恨不得把這些關寧軍挫骨揚灰才是,但聽得俞國振的吩咐,他還是應了一聲,然後跑去和葉武崖說話。
兩人商議了一會兒,然後便是各自分工,有人去刨坑,將祖全與關寧軍的屍骸盡數埋掉。至於那些馬,則變成了馬肉,算是虎衛在連日吃脫水壓制的鹹魚外,增加的另一道菜色。
就連被囚在屋子裡只聽得外邊火槍聲和慘叫聲的高迎祥,也得到了一份食物。他逃了一夜,也已經疲餓不堪,顧不得什麼形象,就直接將那些食物吃了,味道倒是出奇的鮮美。
他聽得外邊的聲音,心中便暗自一動,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他來說,似乎都很有利。不過片刻之後,他便聽得外頭有人聲響起,緊接著,高二柱出現在他面前。
“早餐尚可吧?”高二柱微笑著道。
“論輩份你當呼我一聲伯父。”
“在你造反連累到家族,至使舉族遇難之後,這輩份就沒意義了。”
“老子不是造反,是起義,為的是解救天下受著這朝廷狗官扎騰的百姓,我觀你家公子,也有濟民救世之念,為何反要為虎作倀,為難我們這些替天行道的義軍好漢?”高迎祥此前發覺想要說服高二柱反離俞國振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便又轉言其餘:“請你們公子來見我,我有話對他說。”
“我家公子沒興趣見你。”二柱嘿嘿笑了兩聲:“他早知道你會說些子裝腔作勢的話語,還替天行道,你們在這石固寨是如何替天行道的,殺光全寨子的百姓麼?莫非這寨子裡住的全是狗官?”…;此語一出,高迎祥不禁結舌。
他們這些流寇,每每以義軍自居,偶爾也確實會做些所謂替天行道的勾當,比如說將民憤極大的貪官劣紳公開處死。但在大多時候,他們所做的是劫百姓之“富”濟自己之“貧”,魚肉百姓,更勝於官府。
畢竟官府還得擔心出個明君出個清官,沒有包拯有個海瑞也足夠他們難受,而這些流寇則無所畏懼,無所畏懼便無所顧忌。
“我家公子瞧不起你,便是因此……罷了罷了,不說那麼多,我進來只是告訴你一件事情。”
說到這裡,高二柱神情冷肅起來,然後他道:“方才有你的部下試圖來救你,已經全部被殺了,另外,因為所帶的俘虜較多,為免夜長夢多,我們將先帶著你前進,至於其餘俘虜,便放在這寨子裡守著。”
高迎祥在朝廷開出的賞格中,可是白銀萬兩、爵位封侯,他一人比起其餘幾百個俘虜全加起來還要重要。高迎祥哈哈慘笑了聲:“倒還不錯,這時候竟然還有人願意來拼死救我。”
他倒沒有懷疑其餘,因為他想象力再豐富,也絕對想不到俞國振竟然敢殺滅兩百名關寧軍,更想不到兩百名關寧軍會近乎毫無抵抗地被一舉殺掉。要知道他一路與祖寬交戰,往往集結六倍乃至一二十倍的兵力與他的三千關寧軍對陣,卻都是屢戰屢敗。
飯後不久,他果然被再度縛上了馬,俞國振留下二百人在此看守著俘虜,帶著他們慢慢前行,自己領著主力卻是全速南下,只用了一日功夫,便又回到了滁‘州。
此時滁‘州城裡,正張燈結綵,一來是慶祝守城大捷,二來則是補一補被賊寇耽擱了的過年。到處都可聽聞鞭炮之聲,喜慶之氣,讓城裡的幾位官員都是詩興大發,一首接著一首,寫了不少詩句。
自然,盧象升是這場詩會的主角,只不過別人都是興高采烈,他卻多少有些憂忡。
“盧總理為何不樂,莫非還在擔憂賊寇之事?”李覺斯笑著問道。
“確實,自王左桂、王嘉胤、神一魁、紫金梁以來,諸賊之中,生性之狡,所謀之大,無過於闖賊者。此前諸賊首,不過匹夫,唯闖賊為禍最重,去年之祖陵,今年之滁‘州,此賊已為天子腹心之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