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岸。
在他們身後,被突襲已經打得鬼哭狼嚎的流寇,已經紛紛跪下,就算還有些勇氣的,見著衝出奇怪官兵的樹林裡仍然是無數面旗幟在招展,喊殺聲震耳欲聾,此際也是斷了反抗的心思,乖乖地跪下等著官兵來捆。…;沒有人阻攔抵抗,家衛很快就到了河邊,河水中還有數百賊人在拼命想要過河,但一排彈幕之後,離得對岸最近的幾個流寇都倒了下去,從他們身下,湧起一股股殷紅的血漬,很快這血漬就消失在河水中。他們中的大部分都被河水這樣沖走,少部分沒有死的,便在那裡掙扎呻吟。
“放!”見還有賊人試圖上岸,田伯光揮手又下令道。於是又一排槍打去,在流寇與對岸間激起了一排水花。
這警告之意如此之濃,無須說話,那些流寇便已經明白了意思。
又擊殺了數名之後,流寇不情願地向來處回頭,而灘頭處的流寇,更是無一人敢反抗。
正如此前所言,對於流寇來說,投降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在車廂峽之時,就是闖王高迎祥,不也乖乖投降過一回麼。既然這群官兵極為兇悍,而且器械又甚是精良,無非是多投降一回罷了。
“萬歲,萬歲!”
最初時林子裡的官兵是在喊殺,但看得兩倍於己的賊寇,不是被擊殺,就是乖乖投降,一個個老實得象是剛入門的新婦,眾人不禁大叫起來。他們可都是廬‘州府守軍,這些天日裡守城時,也賊寇也是狠戰過,幾曾見過賊寇們這般!
看著俞國振的身影,他們眼中的敬仰也就越發濃了。
那些賊寇原本就聽到林中喊殺之聲,又看到不知多少旗幟在搖,現在聽得這驚天動地的喊聲,心裡更是暗自慶幸,好在大夥投降了,看這些官兵模樣,也確實沒有殺俘的跡象,否則等林中大隊官兵出來,那情形如何就很難說了。
而林中果然也出來了一百官兵,他們的作用便是以繩索將流寇一一捆起。他們得了吩咐,捆人時一聲不吭,不一會兒,便將眾賊的手全部反捆上,用繩子一串串穿起。
他們此行來之前,俞國振便交待多帶繩索,如今果然是派上大用場了。
“小官人,又是一場大勝。”田伯光略有些興奮地來到俞國振面前:“初步清點,至少斃死流寇四百人,擒獲八百餘人,逃走的不過是二三百人,我們無一人傷亡!”
周圍聽得他報的訊息,官兵們又是一陣歡呼,白天才打了一場勝仗,傍晚便又勝一回,更重要的是,傍晚這一戰,他們竟然自身毫無損傷的情況下,幾乎全殲了數倍於己的流寇!
“只可惜賊渠走脫了。”俞國振看了對岸一眼,他看到十餘名賊人抬著賊渠遁入了遠處。
二七一、築屍為堰塞柘皋(四)
“癩頭,副使老爺怎麼說?”
孫老三坐在小馬紮上,向灰頭土臉回來的夥伴問道。
“自然是將我臭罵了一頓了,三哥你就狡猾,專指使著我去觸這黴頭,原本副使老爺還很高興的,我一開口,頓時捱了頓臭罵!”
“嘿嘿,那是你蠢,不會說話,換了我,廨使老爺不但……”。
“噹噹噹當!”孫老三話沒說完,便聽得銅鑼聲響,他低低咒罵了一聲,然後喝道:“都起來吧,要拼命了,奶奶的,本來想先賭幾把過過癮的……”
隨著這銅鑼聲,各營帳內的兵丁都經紛跑了出來,不過是片刻時間,臨時建起的寨壘就已經站滿了人。
“時間到了?”癩頭奇道:“不是說後半夜麼?”
“蠢貨,是說後半夜開始,卻不是說前半夜便無事!”旁邊一人低聲道:“這可是幼虎遣人來定的規矩,你敢違抗?也就是你這蠢貨,才被老三支使著去問副使老爺能不能耍兩把,你瞧老三自己,他可是老爺家丁,自己都不去問!”
“娘哎,俺倒真是蠢到家了。”癩頭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也是,人家幼虎可是幫咱們在賺功勞,這一戰打完,咱哥幾個哪個身上不算到幾績功,總算可以樓下些錢討房媳婦了。”
“你?就別想了,你這廝就是有幾個銅鈿,也被老三他們吸走了,蠢人還好賭……你就該跟幼虎家虎衛那般,要有人管著,除了些許零花,其餘的錢盡數收走存起,還給你算利息,想要支取,必須得有理由!”
這些官兵與家衛同時出來,沿途休息時彼此也有對話,特別是時家衛的收入……還有那些收入是如何使用的,不少人都專門打聽過。當得細柳別院出來的家衛,每人每個月至少有五兩時,他們便已經咋舌,要知道,這五兩是職貼加津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