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場正義的復仇,他們壞人田地,殺人性命,掠人財物,所作所為,猶如惡鬼,理當受此報復!…;
第一排虎衛射擊完畢,第二排緊跟著上來,雖然建虜中也有人跪下這時想要求饒,甚至想衝到圈子裡去,但是槍丸毫不留情地追上來,洞穿他們的身體,帶走他們的生命和希望,讓他們接受到應得的懲罰。
七尺之軀,數百條性命,在虎衛的鐵騎之前,輕賤得如同草芥齏粉。只是數分鐘的時間,便再無一人能站立,而方才跑到石灰圈中的俘虜,在心驚膽戰之餘,多少還有些暗自慶幸。
“現在你們就是大爺我管著的奴才了,跟我走,先去挖坑!”席特庫又趾高氣揚地道。
這一次,沒有誰敢無視他,個個乖乖跟著他,在離地面不遠的地方挖出一個大坑,然後將一具具屍體扔進坑中。他們手中雖然發了很好用的鐵鍬,但面對著數百枝虎衛的火槍,也面對著一地的血腥,沒有任何人敢舉起鐵鍬反抗。
建虜的奴性原本就極強,他們覺得自己是給愛新覺羅氏當奴才,還是給大明南海伯當奴才,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因此很快,他們當中的一些就開始習慣了自己的新身份,哈腰點頭,對著席特庫獻媚起來。
夜幕眼看就要降臨,屍體大多都扔到了坑裡,但還有幾具最初被殺的仍未掩埋,就在這時,一個虎衛跑了過來:“走,趕緊走,回章丘去!”
席特庫顧不得還未埋盡的屍體,立刻拳打腳踢,驅趕著俘虜整好隊,然後夾在虎衛中間,離開了這兩個多時辰之前的戰場。
在他們離開大約十分鐘後,屍體堆中突然動了兩下,緊接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建虜滿眼恐懼地從屍體中爬了出來。
他小心翼翼向四周觀望,然後忍著身上的傷痛,想要離開這裡。
結果一腳踢在地上的一具屍體上,那屍體猛然一動,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嚇得他大叫起來。
“帶我一起走!”那屍體睜開眼,瞪著他道。
“你……你沒死?”
“和你一樣!”
兩個倖存的建虜相對看了看,都壓抑著聲音痛哭起來:“幾百人……幾百人就這樣完了啊……”
“俞幼虎兇殘,毫無人性!”
無論他們怎麼咒罵,對俞國振來說都沒有什麼損失,相反,敵人的痛恨與咒罵,就是己方的光榮與讚賞。這兩個建虜罵了幾句,想到還身處險境,便相互支撐著,逃離了此處。
在黑夜中掙扎了一晚,他們都不敢停歇,也不敢走大路,只能望著星光向北。到得黎明時分,便聽得前方人喧馬譁,兩人是驚弓之鳥,折向便想走,但已經晚了。
他們已經走出了山林,到了平地,故此被來人看到,很快便有十餘騎飛奔而來,遠遠地便厲喝讓他們停住。
聽得這熟悉的口音,這兩人不但沒有安下心,反而更是惶惶,聽那個葉赫家的席特庫所言,俞國振已經攻破盛京,還不知有多少族人在替幼虎效力!
不過回頭再望,看到對方穿的確實是自己人衣裳,他二人見也逃不掉,便停下腳步,大著膽子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大膽奴才,見著睿親王殿下的大軍還不過來!”那追來的建虜將他們二人圍住喝道。
“啊?”
兩人沒有想到在此見著多爾袞的親兵,他們有些茫然,又有些慶幸,慌忙跪下,自報家門。聽得他們是鑲紅旗杜度的手下,圍著他們的建虜多少有些不屑:“杜度貝勒自家吃了敗仗,連手下也弄得這麼狼狽……你二人既上鑲紅旗的,為何見了自家人還要逃?”…;
那二人自然痛哭流涕,將席特庫之事說了一遍,圍著他們的十餘名建虜聽說俞國振領虎衛破了盛京,眾人頓時一片譁然。
“這不可能,你們定是俞國振派來的奸細,亂我等軍心!”
“俞國振怎麼攻得下盛京?”
“若是盛京失守了,我們怎麼沒有得到一點訊息?”
雖然一個個口中稱不相信,但他們的臉色卻相當難看。建虜可也是有家有口的,特別是跟著多爾袞的兩白旗,不少就來自於盛京左近,他們如何不擔憂家人!
而且他們心中也隱約覺得,俞國振能做到這件事情!
他們相互鼓氣,又有百餘騎建虜過來,聽得他們議論紛紛,便詢問出了什麼事情,待得知那兩名俘虜帶回的訊息,這百餘騎建虜中的牛錄章京臉色大變,頓時驅散諸人,將那兩名俘虜直帶入大軍中。
多爾袞陰沉著臉,正想著自己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