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難,他也要帶著傑回美國去。他會和蒂亞離婚,娶傑為妻。
蒂亞。想起他的妻子,他不由得縮起眉頭。
蒂亞並不是十分願意嫁給他,若不是她太羞愧於當個未婚母親的話。
整件事他沒有料到會有這種後果。他原以為自己不可能愛上什麼人,娶老婆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的責任,所以當他的大弟意外出事死亡後,他只是理所當然的娶了他留下的未婚妻,而且是大肚子的未婚妻。
他和蒂亞是因為責任及孩子的將來才住在一起的,沒有別的理由,也不曾因此他就愛上蒂亞。他不討厭蒂亞,只要她不要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的,老是在抱怨東抱怨西的話。
那不能怪她,上天並沒有給她一個較好的日子,懷著孩子,一個空蕩蕩的家及他這樣一個經常缺席的老公。
他經常出門不在家,她會感到寂寞也是當然的。只是他希望當他提出“離婚”的時候,蒂亞不要太歇斯底里就好。她是這問題裡最棘手的。
他們並沒有同床共枕過,也許讓婚姻無效會比較快一點。要不是他得顧及蒂亞的名聲……婚姻無效不等於是說她肚裡的孩子是衛爾——他弟弟的,也等於告訴大家,她是個婚前就不守節的女子。私底下大家也許能體諒兩個訂了婚的年輕人做傻事,可是把它公開,不等於就是給蒂亞難堪嗎?
像他所想的,事情是一團糟。
他在前甲板上一看到的也是一團的混亂。現在的喜筵早已不是剛剛喜慶的場合。
里奧不在意他們這一團的亂,反而趁他們亂的時候,他才更有機會帶傑離開。可是他在混亂奔跑的人群間找不到傑,他也聽不懂這群人在嚷嚷些什麼。
四周張望著,所有的人似乎都望向他頭頂的某一個方向,里奧自然的抬頭一望。心跳差一點休克。一個身著大紅袍的影子正在船的桅杆上爬,頭上還罩著紅紅的蓋頭巾呢!
天啊!不可能是玫瑰,因為她已經安全的離開坐在那艘小船上。
那還有可能是誰?!是誰會冒充玫瑰爬在那裡?
他臉色蒼白的看著那身影越爬越高,已經快接近梯頂。徐福和他所有的手下都聚集在杆底下,有一兩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也在跟著爬。可是太遲了,來不及了,那身影站在杆頂上的瞭望臺。
不,不會是傑。里奧震驚的看著那紅影子搖搖欲墜的站著。
迎著風,她對著底下的徐福喊了些話。
“徐福,我寧可死也不嫁給你,聽清楚了嗎?你瞧見了嗎?”若潔不用偽裝出高亢的嗓音,站在這麼高的地方,連她自己都有點不相信她沒有抖得掉下去。
下面徐福的模樣倒是嚇得快暈過去似的。她繼續說:“你要好好的懺悔,做好事。否則的話,我成為厲鬼後,會來找你的。”
她希望這樣能替社會去除個敗類。話說完了,該走了。
夏娃已經脫離那隻烏鴉——用最簡單的方式,排洩。她把它別在耳朵上,一等她落水,夏娃就會替她移轉到五十年前。
如此一來,徐福以為玫瑰已死,里奧他們也可以安全的離開上海,回到美國去了。
在上海的這場風風雨雨也可以過去了。
若潔深呼吸一口氣。突然覺得有一道強烈的目光射向她。
她低頭在人群裡瞧,是里奧?!
她的心瞬間整個揪緊,腳下一個不穩,人已在海里跌了下去。
里奧看見那紅紅的身影往下墜,心也一橫,他衝到甲板旁邊,在許多人的驚訝眼光中,縱身一躍,帶著決心跳下了黑漆無邊的海中,只為了要找回那紅色的身影。沒有錯,他知道在上面的是傑。
當她看見自己時的那股顫動,隔著千里他都知道。
他會救她上來,絕對。
“那個人是誰?”
“我們不知道哇,徐大爺。”
“好像是個外國人。”
“該不會是殉情吧?”
“這倒是有可能。”
徐福的心急劇的跳著,“快,來人!把她給我撈上來,不論是死是活都無所謂,我都重重有賞。”
這一聲令下,許多人也都跳下了水中。
他心裡還記著那女娃兒的幾句話,她要是變成了厲鬼……
“把船靠岸。快點,去給我找幾個最好的道士上來,快!”
華母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她靜靜的走到一旁,撿起那女子落下的一隻鞋,不是玫瑰的。不管那女人是誰,她都得感謝她的幫忙,玫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