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卻只需要她貢獻一點有關中國式婚禮的禮俗。前後只問了她兩個最簡單的問題,“什麼時候,新娘的身邊沒有人?”:“她一個人的時間會有多長?”
這兩個問題也只有一個最簡單的答案。“在她到達夫家,拜過堂,她一個人留在洞房的時候。時間的長短得視當天喜筵而定。”
他們於是決定在那時動手。
天啊!若潔幾乎可以預見失敗。
當著整船的賓客,想把新娘子帶走?況且一旦拜過堂,在中國人的觀念,她已經是徐家的人了,他們等於是強搶了人家的妻子,怎麼說徐福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整件事在她現在的眼中看來,根本是不可能的。
第一,怎麼通遇徐福的層層關卡到達船上?
第二,上船後,要混進人群是容易,想透過那唯一的通道到下面艙房——也就是新娘的洞房所在地,而不被發現卻不簡單。
第三,在新娘門口據說會有站崗的人,進得了洞房與否又是一大問題。
第四,怎麼把新娘運出去?洞房在艙底,勢必要透過上面的層層關卡。
第五——也是最後的,他們四個人要怎麼離開那艘船?
種種問題,使得這件事需要奇蹟才能完成。她不知道奇蹟會不會出現,可是從很小她就知道不要去期待“奇蹟”。
若潔打算自己為備用計畫做點小小的準備,萬一他們兩人的計畫真不幸失敗的話,他們起碼還有別的路可以嘗試。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那套備用計畫派上用途的機會很大。
“好了,我弄到手了,這是徐福宴客的邀請卡,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走進去了。”里奧興奮的走著說。
“你去哪裡弄來的?”殷格喜形於色的問。
“是在傑遜生大人的手上,我告訴他一點點小原因,他就慷慨的把他太太隨身女傭的名額給了我們。”
“隨身女傭?”若潔瞪大了眼。
“沒錯,這代表……我和殷格必須化裝成女人才能走進去。”
“老天爺。”若潔相信她的表情看起來一定很滑稽。
“樂觀一點,我想化裝成女人後,我們看起來一定很迷人的,不是嗎?”里奧愉快地說。殷格只要能進去,不在乎有什麼色相犧牲。
“當然。”殷格回答。
“希望沒有人注意到你們的突出身高。”
“我會盡量縮矮一點。”里奧輕諷的說:“倒是你,可能要學著女人味一點,我可不想因為你而被猜疑不是女人!”
“衛里奧!”她給了他一記粉拳。
“不要玩了。開始準備一下吧!我們還有許多事要做。”殷格在一旁提醒說。
是的,他們即將要面對一場真正的冒險。
張燈結綵喜洋洋。
三層高的洋渡輪上,佈置了數千盞燈,紅色的綵帶也高高的揚起。整艘船籠罩在一片喜氣中,到處也都是衣香鬢影的紳仕淑女。在甲板上,數十桌的喜酒,擺上的都是佳餚仙釀,高臺上,負責娛樂的戲班子盡責的唱著一曲曲動聽的小曲兒。這些都彰顛了徐家的權勢和財力。
這是場會讓人們談論上一年的盛會。
可是在這些光鮮的外表下,參與盛會的人也不會忘記那些醜聞及小道訊息。瞧瞧有多少的警衛圍繞在這四周,光這點就夠刺激有趣的了。
新人已在先前的徐府正式拜過祖先祭了天地,此刻在這兒,只有來鬧鬧喜趣的人們。爭先等著要瞧新人的光彩。大家都不會忘記,新娘除了嬌羞的等在洞房中,還要出來敬點小酒。所以,吃吃喝喝,也不忘了鼓譟的要見新娘。
而在這場喜筵中,最得意的,莫過於是徐福了。
他被其他五位老婆簇擁著坐在主桌,吆喝著招呼他的各路朋友,好不風光。他那矮短的身材在這一刻也顯得高了點,也許他腳下踩著的不再是陸地而是輕飄飄的空氣了。
的確,他想要的都到手了,還有什麼好愁好煩的呢!
只要他的新娘乖乖等在這裡,他就沒有什麼好憂愁的。而在這艘船上,就算她想走,也插翅難飛,他已經布好天羅地網讓她動彈不得。
就在今天,他將可以一舉數得。最大的收穫將是逮到華家那出名的搗亂分子——他相信不管怎麼說,親妹妹的婚禮不可能不來參加。他會喬裝打扮,這是徐福確定的,所以他已經要船上的每個警衛盯緊每一位客人,特別是陌生的面孔。
可靠的訊息也告訴他,華文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