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去端熱水,熱敷一下會好一點。”
“不用了,若是讓人瞧見,可解釋不完了。”她閉上眼。
“您不是上街買東西嗎?怎麼會——”
“禮物!”葵月睜開眼。“我忘了拿回來了。榮粟,你去跟大少爺說一聲,要他幫我帶回來,他好象在書房。”
“是。”榮粟點頭往外走。
“等等。”葵月喚住她。“若是他問你任何事,你都答說不知道,別讓他套出話來。”
“什麼意思?”榮粟一臉茫然。“套什麼話?”
“他知道我的身分了。”
“啊?”榮粟震在當場,呆若木雞。
“不礙事,我本來就想讓他發現的,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而且還是在惠文面前,她煩躁地嘆口氣,這與她的計畫有些出入,她得把這破洞補回來才行。
“那……那太少爺說什麼?”榮粟緊張地問。
“他很能諒解,所以不會趕咱們走。”她頓了一下。“他發現你們也是遲早的事,所以讓他知道無妨,但別讓他套出話來。”
“哦!”榮粟點頭。“他會問什麼?”
“一會兒我再跟你們說應對的方法,現在我要先休息一下。”在頭痛的情況下,實在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
“奴婢知道了。”榮粟走出去,順手帶上房門。
葵月順勢倒在榻上,眼皮闔上,睡一覺頭應該會好一點。她打個呵欠,一會兒便沉入夢鄉。
贏瑾蕭在她入睡的當兒走進內室,莞爾地瞧著俯臥在榻上的人兒。“叫她休息,還真休息。”
他走近坐榻,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他轉過身,聽見一女聲叫道:“小姐,您撞到頭了——”來人在衝進內室的剎那,猛然停住,表情驚恐。
“還真是明目張膽。”贏瑾蕭瞧著對方驚嚇的表情。
“大……大少爺。”姞安慌張地行禮。天啊,天啊!她怎麼會這麼莽撞,就這樣闖進來。
“你是她的奴婢?”他挑眉問道。
“不……不是。”姞安口吃。
“小姐,奴婢給您端熱水來了。”榮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姞安在心裡哀嚎。天啊,天啊!這下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還攜家帶眷。”贏瑾蕭忍不住嘲諷。
榮粟從屏風後現身,表情在下一秒凍結,連聲音也發不出,手上的銅盆摔落。他怎麼會在這兒?她剛剛去書房,他不在,怎麼會……
贏瑾蕭眼明手快地接住銅盆,平靜地道:“還有人嗎?一次到齊也好。”
姞安與榮粟都不敢出聲,只是低著頭。
“都出來。”贏瑾蕭走出內室來到外堂,順手將銅盆擱在桌上。
姞安與榮粟相覷一眼,只得跟著邁出。
贏瑾蕭在椅上就座,開啟扇子。“還有多少夏府的人藏在這兒?”
姞安吞吞吐吐地說:“什……什麼……”
“我已經知道你們家小姐的身分了。”
姞安大吃一驚,榮粟只告訴她小姐撞了頭,沒告訴她別的事,雙眸瞥向榮粟,只見她點了點頭。
“你們家小姐向來這麼大膽嗎?”他瞧了兩人一眼。
“……是。”姞安勉強迸出一字。
“還有誰窩在這兒?”他又問。
姞安遲疑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都到了這關頭,還不說實話!”贏瑾蕭以扇拍了一下桌面。
兩人驚跳了下,姞安正想回答,榮粟想到小姐的話連忙說道:“沒……沒了。”
贏瑾蕭一個宇也不相信,既然帶了這兩個,定還有其它的,想到府裡不知藏了多少夏家人,就讓他頭痛起來,沒想他這鵲巢竟無聲無息地跑來這麼多隻鳩。
“你,去叫管家過來。”他要搞清楚這半年來有多少新進的奴僕。
“是。”被點到名的姞安只好走了出去。
“你是我院裡的奴婢?”贏瑾蕭問道,他記得見過她的面。
“是。”
“叫什麼名字?”
“榮……榮粟。”她囁嚅地回答。
“把頭抬起來。”
“奴……奴婢不敢。”她不想對上他的臉。
“抬起來。”他敲了一下桌子。
她驚慌地抬起頭,雙眸充滿恐懼。
“昨天是你帶惠先生出去的?”
“是。”她吞了吞口水,他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