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她生氣地推開他。
“如果把牙齒嘴唇一起算進去的話,也抵不過一斤二十文錢的下號茶。”她揚起下巴,不可一世地瞧著他。
贏瑾蕭勉強止住笑,沉聲道:“你的舌頭可比我值錢了,一斤黃金兩兩。”
她漲紅臉,又羞又惱。“無恥。”
“怎麼你說就成,我說就成了無恥?”他笑問。
“如果你以為你可以隨便輕薄我,那就錯了。”她怒目而視。
“我沒有輕薄你的意思,我說了我要娶你。”他認真地說。
“我沒答應。”她蹙眉。
“嫁給我真有那麼令人厭惡?”他沉思地看著她。
“我說了我要回建州的。”她依然堅持想法。
“既然這樣,我也不強人所難。”他彎身撿起掉落在地的摺扇。“回建州的事,大概得再等幾天,我必須把一些事情先處理完。”
“其實我一個人——”
“我說了會跟你一起回去。”他打斷她的話。“有點耐性。”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葵月立在原地,朝他離去的方向皺眉。
“耐性……”她咕噥。“在這兒五個月還不夠有耐性嗎?誰曉得你答應我回建州是不是緩兵之計?”她走到榻上坐下,順手拿起糖李子入口,瞧著几上的銅鏡,她禁不住好奇地對鏡審視,目光鎖在豔紅的雙唇上,臉蛋隨即嫣紅一片。
她輕哼一聲,惱人地放下銅鏡,想起剛剛的事,她突然覺得有些熱,心頭小鹿亂撞。
“不曉得馬兒會不會親嘴?”她一手托腮,一手又拿起銅鏡,鏡中的人回望著她,她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不小心點,他可會爬到你背上去。”
第七章
一連幾天,葵月的日子都很難捱,倒不是因為做了什麼勞累身體,或遭人毒罵狠打,而是夫人成天繞著她問東問西,甚至不斷且不放棄地想說服她答應親事,直到她衝口說出自己訂過親,薛氏才不再提。
“葵月,快過來。”薛氏在瞧見葵月走近涼亭後,熱切地招著手。
“夫人找我?”當她瞧見倪彩鵑也在時,她在心裡大嘆口氣,希望不是又要提婚事。
“來,快過來。”薛氏笑意滿滿。
葵月走上階梯,來到石桌旁。“夫人、鵑夫人、二夫人。”她朝三人福身。
“我們今天要去寧國寺上香,你也跟著來吧!”薛氏說道。
在京城,相國寺是最負盛名的寺廟,在揚州當屬寧國寺,每月的初一、初八、十五、十八、二十八對外開放,因為地方大,所以除了上香的香客外,也成為百貨雜物的交易所,寺中廣場的兩側廊廩可容納數千人左右,所以買賣非常旺盛,非常熱鬧。
“我們想去問問菩薩,瑾蕭這生是不是姻緣無望,如果是的話,那咱也不必費心了。”倪彩鵑悻悻然地說。
“說什麼!”薛氏瞪了表妹一眼。“不吉利。”
葵月忍不住揚起笑。
“我說的也沒錯。”倪彩鵑堅持己見。“你看,千金小姐不嫁就算了,連個奴婢他也搞不定。”
葵月頓覺有些尷尬,假裝沒聽見地轉開頭去。
敖齡芷瞧了她一眼,嘴角含笑。“鵑姨,您別這樣,葵月已定了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君子不奪人所好。”
“昨天我已經罵了瑾蕭了——”
“夫人罵少爺?”葵月驚訝道,為什麼他昨晚一個字也沒提?
“他是該罵,知道你已經訂了親,還做出那……那樣的事。”薛氏羞愧地漲紅臉。
“葵月啊!你可要原諒他,瑾蕭不是會欺負人的主子,這次他……不知是怎麼了,你就別放在心上。”
“奴婢已經忘了。”葵月說道。
“那就好。”薛氏放心道。
“我看這樣吧!葵月,以後早晚服侍瑾蕭的工作就讓別人去做。”倪彩鵑說道。
“這樣也好。”薛氏贊同地點頭。
“不用這樣。”葵月立即道。
“傻瓜,我們可是為你好。”倪彩鵑責備地看了她一眼。“發生了這樣的事,還不懂得避嫌嗎?”
“是啊!”薛氏點頭。
“我早就跟你說過……”倪彩鵑轉向表姐。“當初瑾蕭把她收為貼身奴婢我就覺得奇怪,要你多留神——”
“好了。”薛氏打斷她的話。“現在說這些做什麼。”
“差不多該動身了。”敖齡芷轉個話題。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