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有火?那兒有煙?那兒有俞慕槐?只有母親擔憂而慈和的望著她。
“怎麼了?羽裳?做了什麼噩夢?”母親問,把冰袋壓在她的額上。“瞧,燒得這麼火燒火燙的。”
她環室四顧,一屋子靜悄悄的,她想找尋什麼,但她什麼都沒看到。
“有人……來過嗎?”她軟弱的、渴望的問。
“是的。”俞太太悄悄的看了她一眼。“世澈來過,看到你睡著了,就先走了,他要去新房子那兒,監督工人裱桌布。”
“哦!”她輕籲。“還有……還有人嗎?”
“沒有了,只有慕楓來了一個電話,問你好些沒有?她還說……”她看看女兒,橫了橫心,這一刀遲早是要開的,不如早開為妙。“她還說,她哥哥要她告訴你,他祝你和世澈白頭偕老!”
“哦!”楊羽裳把頭轉向了床裡,手在被中緊緊的握成了拳,指甲深陷進肉裡去。眼淚迅速的湧上來,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牙齒咬住了被角,死死的咬住。在心中,她絕望的、反覆的呼號著:“俞慕槐!我要恨你一生一世!恨你一生一世!”
多麼緊張又多麼亂糟糟的日子!
楊羽裳穿著純白色的媚嬉新娘裝,戴著頭紗,像個玩偶似的站在房間內,滿屋子擠滿了人,姨媽、嬸嬸、姑媽、伯母、表姐、表妹,以及其它各種的親眷,把整個房子擠得水洩不通,到處都是人聲,到處都是大呼小叫。那冷氣雖已開到最大,室內仍是熱烘烘的,充滿了各種脂粉、花香和香水的氣息,這些氣息那樣濃郁,空氣那樣悶熱,聲音那樣嘈雜……楊羽裳覺得整個頭都要炸開了。
“我告訴你,羽裳,新娘化妝真的不能這麼淡!”慕楓也穿著白色拖地的紗衣,站在楊羽裳面前,手裡舉著一副假睫毛。“你一定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