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需要一個解放的出口。
“我想吻你。”猛地,他托起她的下顎,印上她的粉唇。
阿爾緹妮斯暈眩地捉緊他的臂膀,放任自己去接受。
第四次,他吻她,她心甘情願。
急促地喘息著,他的唇離開她的,火花在他眼眸裡跳動。
“你果然很會接吻。”她輕抵住他的胸坎,臉龐嫣紅。
“我不介意,再來一次。”他吻上癮了。
她以指抵住他的唇,“我拒絕。”
他留戀地撫著她如脂的唇瓣,“真可惜。”
她別開頭,退離他的懷抱,不再說話。
唉, 又是一個紛亂無眠的夜。
*
由於薩魯的受傷不能碰水的關係,所以即便天氣炎熱,他也無法泡在水池裡疏解身體的燥熱,取而代之的是隻能用沾水的帕巾擦拭。
很簡單的一件事,卻沒有侍女敢接這份差事,因為她們恐懼,恐懼得淚眼漣漣在阿爾緹妮斯面前哭訴。
恐懼什麼?阿爾緹妮斯完全不知道,直到她親自替受傷的薩魯擦身,她才明白。
冒著熱氣的銅盆裡白色的帕巾像朵到映在水裡的白雲,隨波漂浮。
她驚愕的看著那滿布在他寬闊背脊上的傷痕。
他的背很寬,黝黑的肌膚紋理細緻,脊線分明,宛如雕鑄的背廓卻被很多大小不一的傷痕給破壞了,像是在上好的大理石上用刀子割下雜亂無章的線條,毀了一張堪稱完美的人皮,醜陋得讓人驚恐,不過她看慣了,她是學法醫的,那些新鮮的、血肉模糊的、支離破碎的傷口,她看得都麻木了。
這似乎是鞭傷,而且應該很久了,疤痕早已變白,變成了突起的肉疙瘩。
但,為何會有鞭傷?他是皇帝啊,難道是打仗留下的?
不對啊,按照她這個職業法醫的鑑定,這些傷應該有十幾年的歷史了,那時,他才幾歲。
以他現在年齡估算,他最多是個七八歲的孩子。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怎麼可能去打仗?
她還未曾細想,突然他肩胛骨附近一小塊鮮紅色的東西突入她眼裡,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塊呈半月形的胎記,像極了箭傷,鮮紅的顏色,像是剛拔過箭,還流淌著鮮血似的。
沒由來的,她的心掠過一股刺痛,像是有什麼東西正狠命的戳刺著,痛得她臉色發白。
“怎麼了?”薩魯回首看到她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五官糾結,像是快要昏厥過去了。
他站起身,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痛!”她喘息地輕呼,像是有什麼東西穿透了她的心。
薩魯臉色大變,焦急得將她抱起,正打算呼喊御醫,卻被她冰涼小手給制止了。
“別,一會兒就好。”這種痛,她經歷過,就算在醫學昌盛的二十一世紀,也沒能找出原因,何況是這個連心電圖都沒有的時代。
那是極為熟悉的痛,每當那個夢來侵擾她的時候,她就會發作,只是,這次痛得更為厲害,讓她幾乎以為自己快死了。
她埋首在他懷裡,捲曲著四肢等待著疼痛過去。
“阿爾緹妮斯……”他感覺到她的身體正在逐漸冰冷,相比之下他的心冷得更快,緊緊地擁著她,彷彿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他想叫御醫,可是她說什麼也不要。
好久,好久,她才抬起汗溼的小臉,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別擔心,宿疾而已。”
痛漸漸散去,但是她的心好似缺了一塊,有些空落落的。
薩魯替她捋開汗溼的頭髮,“是我的傷嚇到你了。”那些醜陋的疤痕,任何人見了都會害怕,更代表了他慘痛的回憶。
他厭惡別人眼裡的恐懼,曾經,他為此殺了一個替他洗身的侍女,只因為她害怕得摔倒在地,恐慌的眼神彷彿見到了魔鬼般。
手不自覺地握緊,他害怕她也會恐懼。
空氣一下子有些凝結,阿爾緹妮斯感覺得到這些傷有著什麼秘密,但她沒有問,想著,怪不得他一開始極不願意她替他擦身。
見她不說話,他的臉黑沉的嚇人。
空氣比先前更為凝重,他看起來很介意有人看他的傷。
◇BOOK。◇歡◇迎訪◇問◇
第61節:第一皇妃I(61)
她試圖緩解一下氣氛,俏皮地眨了一下眼,“你的傷,挺有藝術感,有點像畢加索的畫風。”抽象派,